萧冉虽是面上带笑,实则心中恨透了那个孙将军。好好的王朝将军不做,却要当贼,做这剪径的勾当。
可孙将军如此做,必然不仅仅是为了那些钱。钱只是用来诱惑那些边军士卒跟着他做贼,那狗东西的真正目的,说不定便是想要了自家的性命。
萧冉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怎么就这么招人恨。八岁便与花木狸定下了生气之战,侥幸回到东土,那位王朝将军又把自己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竟然动用数千边军来害自己。
自己到哪里讲理去?
绳子被割断后,仇校尉站了起来。他看着萧冉,满脸不相信的样子。
放自己回去?难道是怕了。
萧冉看他还不走,便装出不愿意了的样子说道:“算了,还是让这位兄弟去吧。”说着,萧冉指了指身边站着的那位边军士卒。
仇校尉一看急了,让绑了自己的士卒去,自己岂不是就要被灭口啊?
“我去、我去……”说着,仇校尉便要走。
“慢着。”萧冉喊了一声。
仇校尉便慌了,后悔自己当时没有立即答应,现在这个萧爵爷准是反悔了。
“见到那个姓孙的,你怎么说?”萧冉冷冷地问道。
仇校尉愣了一下,接着便松了一口气,这是又让自己回去了。
“萧爵爷想让我怎么说?”仇校尉揉着手腕子,带着讨好的口气说道。
萧冉一听,便在心里骂着这个小人。你他么的就是明知故问,回去怎么说还不是你自己说了算,我又不能跟着你。
“我让你怎么说,你便怎么说吗?”萧冉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
仇校尉甚是机灵,从萧冉的话里已经听出有些不对头了,便赶紧说道:“在下将萧爵爷的意思尽数转达给孙将军便是。”
萧冉瞪了他一眼,说道:“实话实说就行。”
仇校尉一边说着“是是”,一边拱手行礼,然后转身便走了。
萧冉看着仇校尉渐渐隐入黑暗中,便转身看着那两名边军,笑着说道:“若不是你二人,今晚便要酿成大错了。请受我一拜。”
说完,萧冉长揖及地,朝着那两人便是一拜。
那两人慌了,赶紧跪下说道:“萧爵爷,不可如此,实在是折杀我等了。”
“救命之恩,何来折杀?”说着,萧冉赶忙将他俩扶了起来。
“萧爵爷,我二人如此做,实乃是看不过孙将军的为人。再则,便是觉得萧爵爷不是寻常富贵之人的作派,它日必将辉煌腾达,前途无量。”一名边军士卒说道。
萧冉倒是乐了,心说我怎么没看出来,自己还有这等前程。
不过,萧冉看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像是拍自家马屁,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便又问道:“你等为了救我们,边军自然是做不成了,不后悔吗?”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便笑着说道:“萧爵爷,我二人早就不想在此了,就是今日不做此事,早晚也要离开,谈不上后悔不后悔。”
萧冉看他二人说话与那些粗鲁的军汉不太一样,便问道:“你二人叫什么?”
“我叫杨文,这是我的兄弟,杨武。”
“你们是兄弟两个?”萧冉这才看到这两人长的有些相似。
“正是。”那个叫杨文的说道。
“你们是如何来到这边军的?”
“回禀萧爵爷,我兄弟二人……”
原来,这杨氏兄弟家里想当年也是殷实之家,自幼便请了先生教习他二人。
可这兄弟俩对那些之乎者也不太感兴趣,便时常偷跑出去找人练武。
有一天,正当这二人又要翻越墙头想跑出去时,那位先生便喊住了他们。二人当时甚是惊慌,心里都想着这顿竹笋肉是免不了了。
可那位先生并没有责备他们,只是对他们说,遛墙爬屋不是君子所为,若是想出去,可走大门。这二人心说你说的轻巧,那门房得了自家爹爹的严令,放我二人出去,就先打断他的腿。我们怎么能害他呢?
那位先生像是知道这二人的想法,便又对他们说,你二人想出去,却不肯连累门房,可称为半个君子。
这二人看着他,心说那半个呢?
先生又说道,大丈夫行事必然光明磊落,行的端做的正,便为君子。你二人不读书,便是学了那些武艺,今后也只是舞刀弄棒的莽汉,称不上君子。
这二人一听,心里便不服气。自己学武艺,就是为了行侠仗义,行君子事,做君子人,怎么不读书便是莽汉?
那先生见到他二人面有忿色,便问道,若你二人见了无义之人做无义之事,你二人如何做?
揍那无义之人。二人同时说道
那先生笑了笑,又问道,若那无义之人是你的衣食父母,你又何为?
这二人想了想,便拿不定主意了。
那先生便告诉他们,若你们好好读书,就知道怎么做了。
只是没多时,杨家突然遭遇变故。这兄弟二人只好从军,辗转来到了这边关。
今晚之事,恰好与那位先生所问之事吻合。
这二人眼看那位把他们当人的萧爵爷就要被孙将军害了,便做了绑仇校尉的事情。
这二人当时想着,虽然没读多少书,可自家还分的清好坏人。今晚就这样行事了,若是今后有机会见到那位先生,再问问此事是不是君子所为。
“就这么简单?”萧冉没想到,这二人做起事来,倒也是干脆利落。
那兄弟俩都笑了,说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