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过程中,梦菲一直缩在沙发里,一言不发直直看着顾君扬。
“饿吗?”顾君扬淡淡地问道。
梦菲习惯地点了点头,随即就瞧见他钻入厨房,紧接着就是一阵锅碗瓢盆偶尔撞击的声音。
顾君扬的别墅有些阴冷,空气很潮湿,看来这里很少有人住。梦菲将自己缩在沙发上,望着窗外一轮明月出神……
第二天,梦菲被顾君扬送到琳琅楼下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梦菲从车子里钻出来,见顾君扬在解安全带,她急忙阻止道:“哥,你不用再送我了,我自己上去就行。”
顾君扬手一顿,犹豫了一阵子才点头,“那我看着你上去。”
“嗯!”梦菲笑着点头转身就上楼。可是在她转身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了,原来某些东西,一旦消失不见,就真的不存在了。
在即将踏上楼梯的时候,顾君扬的声音再次传来:“青子!!”
梦菲停住脚步,并没有回头。
“你恨我吗?”顾君扬平静而大声地问道,梦菲真的无法从他这句话里得到任何讯息。
她抿了抿嘴唇,摇了摇头,然后大步上楼。
躲在楼梯出,借着镂空的墙壁花纹,她久久盯着顾君扬的车子,直到他把车子开走,梦菲才顺着墙壁无比滑坐在地上,整个人把头埋得低低的,用手捂着脸,不让自己难过的表情让任何人看见。
在用钥匙打开门的瞬间,梦菲就感受到一股强大到让人魂飞魄散的寒气。
她并没有抬头看向那愤怒的源泉,而是脱掉鞋子打算去休息。昨晚,她其实一直没睡着。
“昨晚去哪里了?”雁痕天冷得足够令空气瞬间结冰的声音,沉沉响起。
梦菲像没听见一样,直接钻进房间。
自己被完全忽视,雁痕天真的愤怒了。他倏然从沙发上站起,冲着她就发出一声仿佛被激怒的雄狮般,狂吼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昨晚去哪里了?为什么要关机?!!!”
梦菲身子一僵,心情本来就很沉闷,被他这样一吼,就更加不好了。
她抬起头,愤愤瞪了一眼雁痕天:“我没必要把自己的行踪完全报备给你吧?我有我自己的人身自由。”
“我只是问你,昨晚去哪里了?”雁痕天脸色铁青,额头上情景突兀,眼里不满血色,头发乱糟糟的,嘴皮上没有打理长出青色的胡渣……整个人看起来既阴森,又恐怖,还很狼狈。
梦菲不知道他到底又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消息,懒得跟他解释,转身去房间休息。可是雁痕天却箭步冲上前,一把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着:“梦菲,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极限,更不要挑战我的脾气。”
双肩传来好似快被宁碎的疼痛,梦菲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吃痛的低呼出声,她抬起头,愤愤瞪向雁痕天:“别一大早就发疯好不好?雁痕天,你要弄清楚,我梦菲不是你的谁,你没权利干预我的一切,少管我!”
推开他的手,梦菲走进房间,无力倒在床在。
雁痕天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他真的有股冲动就是奔进去一把掐死那女人。昨晚无端关机,害的他找了她一个晚上,居然用这种态度对他。
想要发怒,很想发怒,但是目光却扫到她左脚上面缠着的厚厚绷带,他脸色一变,走进去坐在床上,捧过她的脚,紧张的大声问道:“你的脚怎么回事?怎么受伤的?”
梦菲蹙眉,从他手里抽回脚,身子一缩,像只虾米一样蜷缩在船上,她不舒服地大声说道:“你别问了好不好?不要再烦我了,我很累,想要休息。”
对于她极不耐烦的态度,雁痕天真的很想摔门一走而之。要知道他雁痕天风靡万千少女,是多少女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是谁都想巴结的对象,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了?在她梦菲眼里,他就像一只哈巴狗,只能跟在她身后摇尾乞怜希望能博得她一点点怜悯。
可是想到她受伤,他又狠不下那个心。他雁痕天可以对谁都狼心狗肺,对谁都可以狠心绝情,却唯独对她,他真的一丁点心都狠不起来。
憋着怒气,他关上房门,走到太阳上掏出手机,冲着电话那头的陆维大声咆哮道:“我命令你马上、立刻、迅速替我查昨晚梦菲去了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半个小时候给我答复,如果你不能完成任务,就把你的脑袋拎着过来受死。”
雁痕天不容陆维回复,已经重重挂断电话,整个人来来回回极度不安在阳台上徘徊。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很强烈。具体是什么不好的预感,他自己又说不上来。
烦躁抓着头发,雁痕天在阳台上等了许久才进去。
而梦菲睡是睡着了,可是却极度睡得不安慰。
她哭了,在梦里哭得一塌糊涂。
她梦到自己站在田野上,看着妈妈站在水里,说让她好好一个人生活,而她站在那里,不管怎么哭怎么喊让她回来,不管自己怎么挣扎着想要扑过去,可是妈妈怎么也不肯回到她身边,而她的双腿又痛又重,移动不了分毫。
她又梦到自己坐在顾家后院一棵大树下,看着顾君扬领着他喜欢的女孩子阮芯离开,把浑身是伤的她丢在那里不闻不问,不管她如何哭喊,哪怕哭破嗓子他也不曾回头。
她在梦里哭得很伤心,撕心裂肺。
正当她感觉自己哭得快要岔气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在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