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自己不是致远,那你是谁?”
“这是私事,我可以不说。”他将目光投向飘浮着灯火的窗外,眸光似要挑起夜的清华。
有不甘心的感觉,她实在不想否定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人。
“我回去了。”贺兰致远说。
他刚走几步,却被叫住,“以后,你离中鸠夕子远一点儿。明天就搬回来。”
贺兰致远回到陋室的时候,樱子正在做寿司。
她穿着粉色印白色樱花和服,看见贺兰致远进来,仰起脸来说:“致远君,你回来了。”
贺兰致远答应一声,他一向不喜欢吃这冰冷的东西。但看见樱子做的兴致勃勃,不忍扫她的兴致。
当寿司端上来的时候,贺兰致远的表情泄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致远君,你是不是不喜欢吃?”樱子善解人意地说。
“你是a国人。我明白了,我会做一种a国食物。”
樱子看了看他,说:“你等着。”她匆匆忙忙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提了一大袋子东西,把自己关进厨房里。
过了一会儿,樱子露出带汗的脸,“致远君,你要是饿就先喝点儿果汁吃点儿面包,等我一下。”
贺兰致远并不饿,他躺在沙发上,心里盘算着怎么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时代。
过了好一会儿,樱子从厨房里出来,“致远君,让你久等了!”
贺兰致远坐起来,见樱子端出来的竟然是一盘饺子。
她喜孜孜地说:“这个你喜欢吃吧?”
猛然见了家乡的食物,更触动了思乡之情,贺兰致远说:“我不吃。”
“为什么?”樱子不知所措。“这不是你们喜欢吃的吗?”
“我是喜欢吃。”他心烦意乱之下,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可我不想吃面做的饺子。”
“哦,明白了。”樱子说,“等着啊,只要你想吃就行。”
她又进了厨房。
“没有面,怎么包的出来?”他喊了一声,又倒下,烦啊烦啊,自己怎么流落到这一个时代?
只听头顶钟表嘀哒的声音,在他朦胧想睡去的时候,忽然被人摇醒。“致远君,看看我给你做的,全都不用面。”
贺兰致远一看,见白磁盘里盛的是饺子,果然没有用面粉,而是用鸡蛋摊的皮包出来的。
面对他惊讶的目光,樱子笑嘻嘻地说:“这样做的好不好啊?不用面也能包出来的。”
贺兰致远既惊讶又感动,“樱子。”
“致远君,我带你去看能戏。”看着他吃完了,樱子露出欣慰的笑容,兴致勃勃地说,“今夜人们都不睡的。”
“为什么?”
“传说今夜是驱赶睡魔的夜晚,有很热闹的灯会还有能戏,所以人们都不睡的。”樱子说:“你等我换身衣服。”
她去换了一身衣服过来,穿的是小纹。
小纹,就是染印制成的匹料制作的传统和服。她穿的是红染小纹。
樱子嫣然一笑,“这身和服是我母亲给我做的,让我十八岁生日时候穿,可今夜我提前穿了。”她的笑靥很美,好像可爱的芭比娃娃。
两人走到街上,只见街上有肩上扛着大型偶人或是鱼鸟虫兽的人们,或扛在肩膀上或放在车上。他们嘴里含着笛子走着,也有大鼓的伴奏,一边走一边发出吆喝声,热闹地穿街走巷。夜里有丛丛灯火,使人沉浸在幻想的气氛之中。
随着三弦琴、大鼓笛子的伴奏,不论男女都穿着轻便的和服跳舞。舞蹈简单、活泼、用手打着拍子,舞步轻松有趣,尽情欢跳。
樱子喜孜孜地到一个摊子上买了两个面具,“致远君,你戴一个。”
“好。”贺兰致远接过一个后羿面具,戴在脸上。
樱子戴上了一个嫦娥面具,扬声叫:“致远君,我们去看灯吧。”
贺兰致远被眼前欢乐的气氛所感染,暂时抛开愁绪,和樱子一起走在人流中。
各式各样的彩灯,各种色彩,给夜平添了几多丽色和*。
樱子一指前方,明眸闪闪发亮,“致远君,你看前面的走马灯。我们看谁先跑到那里!”
说着,她向前跑,风里撒下一路银铃般的笑声。
看着她红染小纹和服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贺兰致远追了上去,可人实在是太多了,一时竟然寻不到她的踪影。
贺兰致远左顾右盼,只见前面河边柳树下有一个身穿红染小纹和服的女子,他走上前一拉她,“你怎么跑那么快?”
女子转过身,只见她脸上戴着一个描绘精致的嫦娥面具。
“致远君!”面具后面发出的声音不是樱子的声音。
贺兰致远愣了一下,说:“中鸠夕子?”
不远处的彩灯点点摇曳,光怪陆离。
中鸠夕子摘下面具,只见她化着浓妆,头盘“银杏返”、脚踏厚底木屐,搽满脂粉的白皙脖颈,面庞宛如描绘一般鲜艳,插着美丽的发簪,腰系纨绮带垛。恍若浮世绘中的仕女。
她语声里带着惊喜,“致远,没想到我们在这里不期而遇。”
一轮明月移过树梢,幽静的河水缓缓流淌,风声低切。人们的喧闹声被阻隔了。
“一直没有机会当面道谢!”他说:“若不是你救我,我……”
“不用再说!”中鸠夕子制止他,“我灵魂里的忧郁是我的面纱。这面纱等候着在夜间卸去。”
“你说什么?”贺兰致远问。
中鸠夕子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