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会没睡觉呢?”
丫头摇摇头。
“昨天有什么事发生吗?”我紧问。
丫头想了想,“对了,昨夜世子爷来过小姐房里,离开时奴婢看见小姐在哭。”
离开小屋,我朝温锦儿所住的院子走去,难道是萧桓知道了是温锦儿在茶中下泻药,所以责怪了她?
“告诉世子爷了吗?”边走边问紧跟着的丫头。
“已让人去说了。”
“找了哪些地方?”
“能找的都找遍了。”
“大门那问了吗?”
“守门侍卫说没有看见小姐出门。”
低头沉思,如果没出门,那温锦儿能去的地方…….我朝山上望去,她会上山了吗?
正当寻思着时,另一名丫头急跑了过来,喘着气道:“钰姑娘,世子爷让所有人都上山去找,你要去吗?”
没有丝毫犹豫,我点头:“当然要去。”既然身为温锦儿的贴身侍女,于情于理于义都不该置之不理的。
追云山庄所依傍的这坐山并不高大,却是枝叶繁盛,遮深之处完全看不到林内情景。
时至正午时,一无所获。
与我同去寻找的侍女共有五人,其中三人已是气喘吁吁,满脸汗水,疲惫不堪了。
“钰姑娘,小姐是千金之躯,这山里挺阴沉的,真会在这吗?”一侍女问。
“不知道,既然门卫说并没看到小姐出去,上山是极有可能的。”双手轻敲着双腿二侧,以望能解轻腿的酸疼。
“你们说小姐会不会去北面的断崖?”另一侍女突然道。
其余三人忙摇头:“不会的,小姐好好的,去断崖干嘛?”
“咱们再四处找找看吧。”我道,希望能在日落前找到她。
然而,太阳西斜之时,还是一无所获。
站上半山腰的石块往下看,百来名仆人已然纷纷下了山。
“钰姑娘,你怎么还不走啊?”与我同来的侍女彼此搀扶着下山,见我在观望着什么,便问。
“就走。”话是这么说,但当走了一半的下山路时,不知为何将目光调向了北面的断崖。
温锦儿会在那吗?
应该不会的,听侍女们说,那儿险象环生,一不留神就会跌落下断崖。就算萧桓因泻药之事骂了她,也不会严重至此吧?
想虽这样想,脚步还是朝着断崖走去了,离太阳落山时应该还有半个时辰,就去看一眼,没去看过,心里总不踏实。
当走到断崖时,里面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
望去,山峰陡峭,处处是地盘裂痕,稍一走不稳,就会跌落于裂痕中走不出来,从这里观望,断崖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真如侍女所言,险象环生。
这样的地方,温锦儿不可能来的。
然,当我见到五步外一块石头背后飘出的杏黄裙摆时,不禁叹了口气,她还真在这啊?
虽然这点距离并没什么危险,还是一步步小心翼翼走去,很快见到了她。
就见温锦儿双手抱膝坐在地止,怔愣的望着天空,面色苍白,一双美眸哭得红肿,眼角还挂着新的泪痕,她的表情伤心欲绝,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似的。
“小姐?”我轻声呼唤。
温锦儿没反应。
只得再次出声:“小姐。”
她终于有了反应,见到我的瞬间,眼泪又掉落,越掉越凶。
“小姐,我们回去吧。”拿出绢帕替她擦去泪水,柔声说:“庄里的人都在找你。”
“回去?我不回去,我不要嫁给皇帝,不要。”她的声音无限嘶哑,悲痛欲绝。
我一怔,她知道了?是萧桓告诉她的?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好半响后,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小姐,奴婢陪你坐一会儿吧。”
太阳一点点的下山,这里的太阳比平时看起来的都大,也因此,越能感受到阳光渐渐消失的寒冷。
不知过了多久,温锦儿开口,声音空洞:“我想死。”
“轻生是逃避的行为。”
“逃避又如何?总比被利用好。”
“活着不是更好吗?只要活着,事情就会过去,久了,痛苦的记忆会淡下去。”我轻柔说着。
“我不要嫁给皇帝。桓哥哥怎么可以这样待我?怎能,怎能将我当棋子?”她失声痛哭。
棋子?萧桓是这么告诉她的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希望被别人当成棋子的:“或许小姐是误会世子爷了,世子爷待你这般好,怎会将小姐当棋子呢?”
“这是我偷听到的,昨夜,桓哥哥告诉我那个人是当今的皇帝,说我以后万不能这般做时,我傻了。后来去书房找他,听到有人在说‘锦小姐是献给皇帝的女人,要是被皇帝知道泻药是她放的,对于以后不利。这颗棋子不能出错,世子爷,你应该明白告诉她她的任务。’”
断崖突然起了风,太阳已大部分下山,这风来得快,也寒冷,像是从千年冰潭吹过来似的。
“小姐,回庄吧,你轻生了,生你养你的父母该怎么办?”
“爹娘?”温锦儿再次落泪。
知道说动了她,忙扶起她来,“走吧。”
哪知在转身之时,却见到了萧桓,风吹衣衫,翩翩而立,俊美面孔染着几分复杂望着温锦儿,目光在掠过我时,复杂中透出几许揣测,像是在审度着什么。
“桓哥哥,告诉我,昨夜馓到的话都是假的?”万般痛心,依然难掩期待的望着萧桓,温锦儿的双手在轻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