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太平道在你们家乡民间影响力如何?”戏志才在年初听苏秀说起太平道之后就开始留心太平道的发展。
在去往南阳以及来泰山的路上,戏志才也时不时就会听到有关太平道的消息。也正如苏秀所说,太平道其实就是通过画符施药的途径来推行他们的教义理念。
对于太平道的理念,戏志才在大致了解了之后,他的判断和当时苏秀所说的基本上一致,都觉得这太平道所图非小,当它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肯定会成为大汉动乱的开始。
戏志才没有想到的是在泰山也有太平道活动,并且主公好像还知道。
“回军师,在梁甫,太平道还是很受百姓信任的,很多人尤其是贫苦百姓有什么病痛基本上都会去找到太平道的人。毕竟贫苦百姓家中并没有余钱去药铺买药,所以太平道在民间很得人心。”
“主公,你看这……”
“志才,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这事急不来的。”苏秀阻止了戏志才继续说下去的意图。
“那管亥,你对太平道怎么看?”苏秀接着问管亥。
“大人,亥是个粗人,不懂那些大道理,我只知道现在大家都觉得太平道好,那自然就是好了。”
“哦?大家都觉得好你就觉得好?那你自己是怎么看呢?”苏秀不相信管亥真的是那种人云亦云的人,这样的人不可能成为黄巾将领。
“大人,其实我真没有去了解过太平道。之所以知晓,还是因为家乡父老都在说太平道如何好,时常救助于百姓。对于这样帮助百姓的人,属下自然认为是好的。”
“那我如果跟你说太平道的教义是打造一个人人有田种,家家有余粮,人人平等的大同世界,你又怎么看?”
“啊?那不是很好吗?如果这天下人人都有田种了,那就不会因为没粮食而饿死了。这不是很好吗?”
“管亥,我问你,你和你这些同袍们武艺上平等吗?”
“那个不是我自夸,在武艺上,我确实比很多同袍强,这个自然不平等的。”
“很好,管亥,那你觉得为什么你们会不平等呢?”
“属下以为,每个人身体不同,有人天生体壮,有人天生体弱,这是身体上的基础不同;还有些人从来没有接触过武艺,只是参军之后才开始学,这自然和本就有武艺的同袍不一样;还有就是习武时间长短上和用功程度上的不同也会影响到武艺的高低。”
“很好,管亥,你说的很对,人和人之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总会有所不同,所以才会有发奋图强的目标,如果人人都一样了,又如何会想要变得更强呢?
就像我之前问士兵们想不想做将军,那是一种yù_wàng,是一种野心,如果这校场之上全是一样的将军,那还会有人想要当将军吗?反正大家都是将军,都是一样的。
yù_wàng或者说是野心是推动人进步的源动力,人人平等就磨灭了进步的心,所以说人人平等只是种美好的愿望,是不可能也不应该实现的。”
“啊?大人,属下有些不懂了,既然是无法实现,那为什么太平道的人还要说呢?”
苏秀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环顾四周,开口问到:“你们有谁能够为管亥解答这个问题吗?”
这时候,之前那个受过军法的何姓军司马想了想道:“大人,我说说我的想法,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苏秀递过去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他说下去,他才开口道:“我是这样想的,之所以太平道要用这无法实现的愿望来鼓动百姓,应该是有他更深的目的,加上他们一直在收买人心,所以我觉得他们……他们……”
还没有说完,他想到那个大胆的可能性有点说不下去了,一脸惊慌的盯着苏秀。
“没事,你觉得他们想做什么大胆的说。”
“大人,属下认为他们……他们可能会造反!”
顿时语惊四座,在场的除了苏秀和戏志才以外无不睁大眼睛盯着何姓军司马。
“何旺,这种话可不能乱说,那是要掉脑袋的。”旁边一个军司马厉声喝问,但是眼睛却不停的眨。显然这个军司马跟何旺平时关系很好,不想他因为胡乱揣测而丢官甚至丢掉性命。
“不用惊慌,太平道目前的行径确实让人怀疑,但是我们也做不了什么,能做的就是将隐患消灭。”
“大人,那我们要如何做?发兵剿灭他们?”
苏秀摇摇头,说道:“人家现在画符施药做的都是好事,凭什么剿灭人家?现在我们只是说他们有可能造反,我们只要做好准备,一旦他们真的造反,我们能够及时镇压,尽量不让祸乱祸害到泰山百姓就行了。”
“大人,难道我们就只能等吗?”
“当然不是,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泰山百姓的生活过得好,让他们有足够的粮食,让他们满足现在的生活,那么泰山就乱不起来了。
所以现在大家要做的就是赶紧提升战力,把山贼灭掉,还百姓一个安定的泰山。”
“另外,今天的猜测大家心里清楚就行了,别到处说,一来是安定军心民心,二来大家心里有了一根紧绷的弓弦,才能更好的训练士兵。”
“谨遵大人号令!”
“管亥,你的实力我很满意,如果我让你保护军师你愿意吗?”
“大人放心,除非管亥死了,否则绝不让军师受到半点伤害,否则军法从事!”
“好,我就把志才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