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真如此,那该如何是好?”柴绍也不喝酒了,忙起身跟到了窗边。
“只有一策可用,将边地三郡和晋阳城中无家可归的失地饥民全部南迁至潞州、京城、洛阳或者襄樊一带,躲避灭顶之灾。”杨二斩钉截铁的对着柴绍说道。
“这----,百姓流失了,那三郡今后该如何自保?岂不更加荒抚了。”柴绍知道唐公辖地的百姓少了,势力也就弱了很多,南迁百姓对唐公李渊来说绝对是下下策。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天百姓为生计离开,保不齐明天又会为生计回来。天下大势谁又能看得清!”杨二摇着纸扇说出一番富有哲理的话来,让柴绍听后也不禁点头。惹得出尘也凑过来靠在他身边静听。
“要不这样,你可跟姨父说,将饥民中的壮年男子征入唐军,为民兵。开春后令其在无人土地上实施军屯,养军粮饷可以晋阳府库中铁锭与我河东潞州交换粮食。也可使人往北地突厥境中购买牛马羊等牲畜,与我交换粮食等物。老弱妇孺等可尽遣南下保命。这一则可减轻唐公负担,免饥民大量死亡,二则可充实军队实力,三则军屯也可确保田地有收。这是愚弟的大致初想,兄长可思考后报与姨父知晓。”杨二把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就看那李渊上不上套了,对此时的杨二来讲,收容更多的百姓才是看得见的实力增长。再说了,父母妻儿迁至河东,以后还用担心留在晋阳的男儿壮丁不归附吗?本王可不闲人多,那太行山中有的是田地,缺的就是去栽种的百姓。
柴绍此时陷入了思考之中,感觉这确实是一种解决当前危机的权宜之计。唐公如是采纳后眼见的好处也是很多的,唯一损失的就是百姓,但若不疏散让其南下,这个冬天也会冻死不计其数的饥民,也是一种罪过,有损唐公仁义大名。
“也罢,秋猎过后,愚兄将速返晋阳面见唐公陈述此策。能否成行,当由唐公决定。此事到此不谈了,来,咱兄弟喝酒。”
杨二心中一阵暗喜,在重大利益面前,不怕你李渊不放百姓给我。那时,可预见的是我手中将有数十万户甚至百万户百姓。什么概念?只要我愿意,足可立国!三国时的蜀国不过90万户百姓,那东吴也不过150万户不到。此时的大隋就百姓数量来说,与汉末是如此的相似。
在回府的路上,出尘见四下无人,拉着杨二的手说:“世兄你方才所言真是为百姓着想吗?别人想甩都甩不掉的饥民,你却想着全部接收,反其道而行之,到底是何居心?快告知小妹。”
“唉--,难道你想让哥哥我看着百姓冻饿而死吗?你瞧瞧你俩冬天都没几件御寒的衣衫,更何况那些连遮蔽风雪的屋子都没有的饥民百姓?他们没有道行,可不会念那驱寒的咒,不被冻死才怪。对了,说到这了,哥哥我也得早些置几件防寒过冬的衣物了。”杨二说完,不理会出尘,赶紧往家里走着。此时,在他心中只想着一件事,赶紧做几件厚实的防寒服出来,貌似这个并无难度。
“师妹,你也是多此一问,你忘了昨日王爷说过的,要让那新归附的太行山增加户民增至80万户吗?这北地饥民过来怕是还远远不够数呢!”仲坚说完不在顾出尘,赶紧去追赶杨二。
难道他真是一尊在世的活菩萨?难怪师祖让我跟随与他。出尘看着杨二的背影念叨着。
回到府中书房,也不管二张了,径直坐到了书案前,从笔架上拿起一只细毫笔。唉,这年代就是落后,做啥都是毛笔,还得先砚墨。无可奈何,杨二只得将桌上茶杯中的冷茶往砚盘中滴了几滴,匆忙的磨了几下,然后摊开一张粗纸,随意的用笔蘸了下砚中的淡墨,略作沉思便开始画了起来。
完全不像样,杨二把纸揉作一团,扔在一边。伸手再去取出一张纸,准备重画,他要画的是一件现代的贴身羽绒背心,要画出立体感来。当他再次取笔去蘸墨时才发觉出尘已经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并帮他砚好了墨。从杨二第一张图画中,出尘还看不出他要画的是什么。杨二也不管她,只顾将脑海中羽绒背心的样子在纸上画出来。有了刚才报废的一张,这次纸面上的画样逐渐清晰起来。
“世兄你这是画的一件衣服吗?好奇怪的设计。怎么没有袍袖,衣领?”出尘看了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这是为兄设计的一件贴身穿着的羽绒背心,别看没有衣袖但非常暖和。嗯---如要添加衣袖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为兄绘画技术有限,一时间画不来。待会儿府中的裁缝过来,我讲与他衣袖的样子,让他去做就是。”杨二轻声对出尘说道,心想可以先做一件背心,然后在让裁缝把袖子加上,似乎袖子还是不能缺的,领子有无都无所谓。
“仲坚,你去将府中的裁缝先生给我唤到书房,快去。”正在外厅闲坐喝茶的仲坚听到吩咐后,答应了一声赶忙出去找裁缝先生了。
杨二趁着时间又拿出一张纸,开始试着画有两只袖子的羽绒服,歪歪扭扭的看着怎么都不像那么回事儿,又揉作一团扔掉。出尘在一旁掩嘴轻笑着。
就在杨二接连揉掉第5张纸的时候,仲坚带着一个白须老者进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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