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毛文龙说真话,今天有点劳累了,刚指挥了一场战斗,已经身心疲惫,可朱由检的要求,却不得不答应。
朱由检也知道这样不好,可自己的时间很紧,他不是到这里游山玩水的,而是来视察东江镇的,而东江镇的百姓是一定要见一见的,否则等于白来,什么真实情况也了解不到,以后怎么制定东江镇这面的策略?
虽然朱由检对东江镇百姓的生活早有预料,可等他见到真实的情况,也是大为震撼,他来到了一个窝棚。
进去之前先不说那种带有鱼腥味的味道,就看窝棚的破烂程度也让人觉得,这那是人住的地方,就是后世危房也比这强千百倍。
原来这些所谓的窝棚,就是捡了一些烂树枝简单的支了棚架,然后用一些干枯的野草,一层一层的铺在上面,在上面有些小石块压在野草上,防止大风把野草吹跑了。
等朱由检侧着身子进到窝棚里,主人面黄肌瘦的邀请朱由检落座,这那里能坐下几个人,朱由检对后面的人挥挥手,让他们不要进来挤了。
朱由检没有摆出皇帝的姿态,而是自称一名秀才,然后和主人攀谈起来。
“老人家,老皮岛多少时间了。”朱由检问道。
主人是个老头,他唉声叹气的回道;“唉……别提了,来到这里已经二年了,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
朱由检明白这老头说的都是实情,他笑着说道;“这个难熬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了,我听说朝廷准备发动这里的百姓进行生产自救,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
老头一听朱由检的话,不由眼前一亮,不信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朱由检点点头回道;“是真的,朝廷准备让这里的百姓打渔,以后以打渔为生,不知道老人家对此有什么意见?”
老头听了,憨憨的笑了一声,摸了摸胡须,不好意思的说道;“干啥都行,只要能活命就是好的,不过海里求生活也不易,去年我们村的一个后生就是死在海里,连个尸首都找不回来。”
朱由检听了,不由耳朵一竖,连忙问道;“喔?可知是怎么回事?”
老头这时拿出一杆烟袋,慢慢的往里填烟叶,然后声音低沉的说道;“还不是出海太远,来了风暴,连木筏都掀翻在海里,喂鲨鱼去了。”
朱由检知道还是船的问题,要是有大的木船,再加上动力,搁在渤海和黄海这一片,只要发现云层不对,是能及时回港躲避暴风的。
于是朱由检很肯定的说道;“我听毛帅说,最近要造很多的渔船,然后分给你们,只要上交一定海鱼,就能生活。”
“呵呵呵,这是好事啊!谢谢这位少爷给我们带来好消息,要是有好的渔船,那咱们东江镇的百姓可就多了一条活路了。”老头说完点燃烟锅,猛地吸了几口,然后就递到了朱由检的手里;“你试试,这可是去年一个后生,在咱们老家的田里偷得,味道不错。”
朱由检不会吸烟,可看到老头诚恳的态度,他还是把烟嘴递到了嘴边,然后轻轻的吸了一口,结果呛得“咳咳咳”咳嗽了一声。
“哎呀!太呛,咱不会!”朱由检一边咳嗽,一边又把烟杆递给了老头。
“呵呵呵……这可是好东西,有时啊,我就一边吸着这烟锅,一边就在想,那时候我能在回到辽东的老家,住进咱家的那间大草房,也就心满意足了。”
朱由检听了老头的这话,也是心里不好受,知道老头在想他的家园,想必他家里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可这些该死的建奴,搞得辽东的百姓有家不能回,真是可恶至极。
“老人家不用着急,鞑子也蹦跶不了几天了,以后大明迟早会打回辽东的。”
老头听了朱由检这话,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说道;“但愿如此吧,希望我能活到辽东光复的那一天,再能看到自己的那两间大草房。”
朱由检点了点头,说道;“不知道你的大草房,可有房契?”
老头听了连忙说道;“有啊!可是现在拿着有什么用?”
朱由检这时很肯定的说道;“有用,以后你给认识的人说,凡是在辽东有田产家产的人,都赶紧到毛帅那里登记,以后大明打回辽东之后,会按照田契和房契,重新给大家分地和房屋。”
“啊……有这好事?”老头大喜,他高兴的问朱由检。
朱由检微微一笑,回道;“没错,现在不管有没有房契和田契,只要登记了,以后都会分到登记的房子和田地。”
原来朱由检是用这种方式,给这些百姓打气,反正打回辽东之后,也要给这些百姓分地和房子的,不如现在给他们登记好,以后回到了辽东老家也能防止一些官员多吃多占,给辽东百姓一个希望。
在和老头聊了一阵,朱由检又跑了几户,看见这里的百姓确实过的艰苦,穿衣就别提了,一个个面黄肌瘦,双眼突出,身体十分的单薄,就这样怎么组织生产?
所以,目前最紧要的就是要让这里的人吃饱饭,然后才能提其他的事情,朱由检对郑芝龙说道;“据说爱卿来京城,带的有粮食?”
郑芝龙连忙回道;“是的陛下!臣按照陛下的要求,带有三千担粮食,可惜都卸在天津。”
朱由检听了,不由眉头一皱,问道;“那目前船队有多少粮食?”
郑芝龙回道;“还有五百担粮食,都是船员海上的补给。”
朱由检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