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际,容不得妇人之心,可是,壶衍鞮如此做法却彻底激怒了汉军士卒。
犯我家园,掳我汉民,辱我妇女,杀我士卒,如今,又用掳来的汉民作为他们的挡箭牌。
这是一种让人愤怒的做法。
壶衍鞮殊不知,他愈发是这样的做,就愈发将自己推进了无底深渊。
刘拓忽然想起了这么一句话: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此战对于汉匈双方都很至关重要,要么匈奴人再也无力南下,要么大汉朝再也无力北进。
壶衍鞮在孤注一掷,汉军也将会殊命一搏。
被壶衍鞮压上前来的汉人青壮满脸愤怒,这是对他们的侮辱,纵然有人怕的要死。
汉军的军阵停住,待在纷乱的战场之上。
这样的做法无疑是找死的,敌军会寻找有利战机,然后歼灭你们。
壶衍鞮对着呼喋尔使着眼色,既然汉军找死,不防成全了他们。
“游骑射之。”
然后,匈奴骑兵便开始围绕汉军军阵开始不断的射箭,而汉军军阵中不断传出闷哼声,哀嚎声。
这一幕有些让人心疼。
大将军胡澈有些不忍,可是,事态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他的军令不能下达,不然,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颓势。
“大将军……”
诸多部将纷纷怒着请命。
大将军胡澈摇头,他咬着牙,说道:“等。”
刘拓看着场中情况,他知道,每一个人都在酝酿着滔天杀意,只是,壶衍鞮没有发觉。
“壶衍鞮,你这是自找死路呀。”刘拓呢喃道。
嗷嗷……
那些匈奴骑兵射箭兴起,手中的箭支也射的愈发的快速,汉军军阵中的空档越来越多,甚至有些汉卒已经放下盾牌,不再抵挡匈奴骑兵射来的箭支,只是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些汉人青壮。
气氛有些蠢蠢欲动。
“嗯?”
壶衍鞮终于发觉到了不对劲,他皱着眉头。
噗。
令人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竟然有汉人青壮回身撞在身后匈奴士兵的兵刃之上,然后便无声倒地死亡。
噗噗。
有了第一位先行者,便会有人效仿,下一刻便有着数人如同前一人做法一般,然后撞击在匈奴兵刃之上,被匈奴手中兵刃刺入身体,然后流血不止,最后死亡。
死的安详。
噗噗噗……
整个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就连那些押着汉人青壮的匈奴士兵也无法理解,这些汉人青壮为何像是发了疯的犹如傻子一般的撞在自己手中的兵器上面。
这是找死,他们难道不知道吗?
不,他们知道。
从先前那些倒地死去的汉人青壮就能够看得出,他们心存死志。
“单于???”呼喋尔发觉到了不对劲,他看向壶衍鞮。
壶衍鞮咬牙,够狠,他是绝对没有想到这些汉人青壮竟如此悲壮,自寻死路。
可是,不能够这样下去。
这种无声更是可怕。
呼。。。
忽然,壶衍鞮抬起头看着几乎所有汉人青壮都已经转过身来,然后面无表情,或许,他们知道自己即将死去,或者,已是死人一个。
“不好,快阻止他们,杀不得。”
呼喋尔大呼着,然后让传令兵将命令传下去,只是,传令兵却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为何相国发出如此军令。
呼喋尔恨不得杀了这个愚蠢的传令兵。
“三声之内,再不去传令,斩首!”
传令兵终于反应过来,现在是在战场之上,自己可随时会死的。
驾。
然后此传令兵忙去传达相国的军令。
“唉,晚了。”壶衍鞮叹口气,因为,他看到那些汉人青壮已经回冲了过来,就像一波又一波的草浪,撞击在匈奴士兵兵器之上。
依旧是无声的,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怒喊,所有人都无声,就算被兵器刺中,极痛。
哐哐哐。
汉军军阵中的汉卒看到此番情景,纷纷丢下手中盾牌,然后露出他们的面貌。
壶衍鞮看着汉军军阵心中发寒,这是仇恨呀。
那些出击中的匈奴骑兵也愣住了,这些……汉卒是在找死吗?
要知道,有盾牌他们或许不用死,但没了盾牌,他们的死亡几率成几何倍数增加。
甚至一瞬间,匈奴骑兵停止了射箭。
整个汉军军阵这里是压抑的。
刘拓理解这种压抑,原来,汉人从这时候就有了这种情感,然后通过一代又一代的人传了下来,形成了后世的那种恋家恋国情节。
“全军准备,出击!”
刘拓安慰着胯下不安的战马,想让它安静下来,可是,躁动的马蹄出卖了它内心的想法。
余清握紧手中战刀,刚刚那一幕……太过惨烈了些,起码有着三五千汉人青壮死在了匈奴士兵兵器之下。
这是他们这些汉卒的耻辱,保不了家卫不了国,让族人惨死在敌军铁蹄之下。
胡澈长呼一口气,仿似胸腔中的滔天战意无处发泄。
他低头看了眼站立在自己身旁的诸多战将,他们纷纷请战,出击,出击,出击!
“是该出击了,击败这些杂碎。”
诸将大喜,理应如此。
呼喋尔对着壶衍鞮问道:“单于,我军不利。”
当前,汉军士卒太过可怕了些,他们甚至将生死置之度外,面对匈奴骑兵射出的弓箭,全然无视。
这让呼喋尔想起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