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狐鹿姑带着一众匈奴贵族奔下高坡,回头看着乱做一团的双方大军心中恼恨。
而陪在其左右的正是大王子柯达。
狐鹿姑对着柯达问道:“柯达我儿,你可知为何父汗非要你三弟壶衍鞮断后?”
此话,有深意。
柯达看着自己这位父汗点了点头,“父汗是想让三弟有些自知之明,莫要有非分之想。”
那么,除去壶衍鞮,单于之位几乎就是柯达的囊中之物。
狐鹿姑摇摇头,壶衍鞮能够从大汉朝的长安城逃出就足以说明一切,他的心智谋略令人可怕。
“壶衍鞮的野心太大了,父汗怕匈奴部族掌控在他的手中会适得其反,刚刚让他为大军断后,就是想要不断的削弱他的兵力,最好……是死于乱军之中。”
只有这般,狐鹿姑或许才能够放心。
咯噔。
柯达心中震撼不已,父汗……
“三弟,不会吧?”柯达不确定的说道。
狐鹿姑摇摇头,对着柯达说道:“柯达我儿,你要记住,在权利面前,父子反目成仇的还少吗?既然我已经决定要将汗位传于你,就需要提前为你铺路,你三弟,壶衍鞮无疑就是一个碍脚石,父汗,就得狠下心来去做。”
柯达在感动的同时又有些于心不忍。
“父汗,英明。”
为了匈奴部族的单于汗位,三弟,你就委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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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衍鞮率军挡在朝北奔逃的狐鹿姑单于和追击的汉军之间,准备断后。
听着呼喊脚步声愈发靠近的汉军,壶衍鞮神情自若。
等到人影入眼时,壶衍鞮道:“汉军太过勇猛,加之黑夜视线不清,两军纠缠在一起,敌我不分,我狼骑军,败了。”
呼喋尔令人大声呼喊壶衍鞮王子的命令,责令大军朝北逃窜。
“王子,我们快些走吧。”呼喋尔对着黑暗中立在马背上的壶衍鞮说道。
壶衍鞮牵动缰绳,带着狼骑军朝北奔去。
自此,匈奴大军趁夜败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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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趁大火熄灭逃出匈奴大营的血芒军瞬间被匈奴败军携裹往北而去。
整个龙城地界皆是一片嘈杂,人声鼎沸,黑夜中之闻其声却又不见其人。
刘拓等人大惊,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好在,血芒军整体还连成了一片,并未被溃军冲散。
“操。”刘拓大声喊着。
黄操哎了一声。
“让人都聚聚,别散了。”
“放心吧。”
之前血芒军都是有过夜练习惯的,只要黄操吹响哨子,听到哨声的血芒军士卒就会向其靠拢。
嘀嘀嘀。
一阵急促地哨子声响了起来,可是,声音有些听不清。
黄操大喊:“再来几个人随我一块吹。”
于是,数十人使足了劲头吹着哨子。
黑夜中的血芒军犹如一个铁块吸在了一起,不可分割。
“嘿,你们瞎吹个什么劲,还不逃命?”忽而,一道声音在黄操他们耳边吼道,带有愤怒。
黄操等人一个激灵,娘的,什么时候匈奴人冲进了自己这里。
“¥*amp;#……”
黄操一阵叽哩哗啦的说了些自己也听不懂的话。
那出声叫喊的匈奴人却也是懵圈了,这是哪国话,虽说此次单于纠结了许多藩属国前来助战,可……
忽的一下,一个火把照亮,也让这名匈奴人看到了黄操的面目。
“汉……”
噗。。。
黄操确认是敌军后一刀捅了进去。
“行了,都别吹了,再吹估计匈奴单于都要来了。”黄操郁闷道。
嘎。
嘀嘀嘀的哨子声戛然而止。
隆隆隆。
接着便传来一阵马蹄声。
“前方何人,快快让开道路,单于在此。”
咣当。
黄操一个趔趄差些没有跌下马背,不会吧……
刘拓拍着黄操的肩头,羡慕道:“操,以后血芒军就靠你了。”靠你这张嘴。
黄操哪里听不出这是调侃之语,嘟囔道:“还是先把眼前事料理清楚吧。”
而听到匈奴单于的于东余清卢默张绪项飞广等人却是心头一震,匈奴单于,竟然在此……
而跟在刘拓身边的冯奉世弓着腰欲要杀进去。
“朗将,好机会呀,活捉匈奴单于。”
刘拓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家伙,活捉匈奴单于,也亏你想的出来,你特么知道现在对面有多少人吗?
“弩!!!”
弩,弩,弩。
最终,刘拓低声传达了自己的命令,用弩射去,不管能不能射得死匈奴单于,反正射完就跑就是了。
这黑布隆冬的,谁能够看得清楚己方这边有多少人呢?
刘拓打定主意就举起了手中之弩箭。
“匈奴单于在此,还不快快让路。”
傻叉!
刘拓暗自骂了一声,然后咻了一下放开手中弩筒机关。
咻咻咻。
众人虽是看不见可却听得着,这种声音太过熟悉,就是箭支射出的声音。
“不好,敌袭,防备。”
跟在匈奴单于狐鹿姑身边的将领也是反应极快之人,忙立起圆盾挡在自己身后,其余人,在吼出之后他就管不了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穷则独善其身,大达则兼济天下。
此刻这句话也适用这里,在生死面前,任何人什么也会顾不得了。
而听到破空声的大王子柯达却第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