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学室,韦贤夹着竹简极早的就到了这里,他不急不躁的打开竹简逐字逐句解析,遇到不明之处用朱红标记。
对待学问,韦贤是认真的。
“先生早。”
第一个走进来的是一路被刘拓护送来的刘病已。
韦贤抬头看到了刘拓和刘病已,他眯着眼看着面前之人,问:“你们是何人?”
刘病已恭敬地对着韦贤躬身,行学子礼,说道:“禀先生,学生东宫陪读刘病已,今日前来报道,请先生授业解惑。”
自被刘拓从匈奴手中救出,也自老李头死在了刘病已面前,小小的刘病已已经开始改变。
其实,成长不仅仅对于某一个人来说是痛苦的,几乎是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痛苦的。
破茧成蝶,也并不是说说而已。
今日,便是刘病已的重生之日。
韦贤抚须,看着刘病已一副稳重老实模样,开口道:“不错不错,面相极佳,想必是忠厚老实之人,怪不得是陛下钦点之人,进来吧。”
得到了韦贤的同意,刘拓松开牵着刘病已的小手,对着他暖暖的笑着,轻声说:“去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刘病已看着站在门口的小叔刘拓,他很是认真地点点头,我会的。
韦贤自是不识得刘拓,便问道:“少年郎,你又是谁呢?”莫不是也是东宫陪读,可是看着有些年纪大了。
如果刘拓知道韦贤心中所想定会拉着他坐下来好好聊聊人生谈谈理想,说说富强、文明、诚实、和谐。
听到韦贤博士发问的刘拓对着这位大汉朝的太学博士行礼,说道:“韦先生好,我是刘拓,刘据的小儿子。”
刘据??
韦贤想了一下猛然一惊,而后便对着刘拓细细一看,心道:原来是前太子刘据的私生子。
只是,刘据却是有些可惜了。
对于这等皇家不堪之事韦贤还是不会揪着不放的。
不过,最近对于刘拓的传说这位韦老先生还是略听闻过一二的。
英雄不问出处,富贵当思原由。
韦贤对于刘拓的出身并无歧视之意,相反,他还对刘拓更加的刮目相看,以皇室弃子之身立下大功劳,足以说明此子是一名龙腾虎跃之辈,不可小觑。
“奥,原来是刘小郎君,说起来,老夫还要拜谢刘小郎君,若不是刘小郎君发明了桌椅,恐怕老夫的腰酸背痛之疾一时半会也好不利索。”
人老了,年纪一大,自然少不了一些疾病缠身,韦贤便是如此。
长年累月的案赎劳作早就累垮了这位读书人的腰背,每至深夜伏案写作就会受大磨难,时常让韦贤痛不欲生。
幸而刘拓发明的桌椅开始盛行在大汉朝,初次使用了桌椅的韦贤便尝到了极大的好处,怎能不高兴呢?
“韦老先生客气了,能为我大汉朝的读书人略尽绵薄之力实在是拓的荣幸,怎敢居功?”
韦贤见到刘拓此般模样更是欢喜,是一栋梁之才。
“韦老先生,时辰快要到了,拓就不打扰了,告辞。”刘拓说道。
韦贤和刘拓一聊竟然差些忘记了时间,点头说道:“好,若哪日得了空闲,再和刘小郎君一叙。”
刘拓说好。
“拜见先生,学生霍东。”
“学生桑慎。”
“今日奉陛下诏令前来东宫陪读。”
韦贤看着出现在门口处的两名少年,嗯了一声,说:“进来吧。”
“谢先生。”
在前来东宫之前,霍东就得到了大父霍光的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安心学习,不要带着太子殿下贪玩惹事。
霍府能够被皇帝选中绝对是大荣幸,霍光已身至大汉朝大司马,可谓是登峰造极。
此次,孙儿霍东被选中陪读东宫,这又何尝不是皇帝的一种暗示,让霍光好生辅佐太子殿下刘弗陵。
等以后,皇帝刘彻驾崩,自然是由太子刘弗陵即位,这样,霍家在数十年后依旧是大汉朝名门望族。
百年世家,这就是霍光的愿望。
同样,桑慎在桑府也被大父桑弘羊认真仔细地教育了一番,陛下选中你和霍东刘病已三人陪读,本身就是一种考验。
亲身经历过陪读历程的桑弘羊又是如何不知这种过程呢?
明面上看是三家三人,可是,最后还是要的制衡,以后,刘病已桑慎霍东或许能够组成内朝班子辅佐刘弗陵,也有可能被掀翻在地,成为历史的尘埃。
小心驶得万年船,桑弘羊一直秉承着这个原则。
“不要太过锋芒,不要显示自己的聪慧,不要反驳太子殿下的命令。”
以后,太子殿下刘弗陵是要担任大汉朝的帝王的,帝王的话就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所以,永远不要想着反驳帝王的话。
这就是保身哲学。
“孙儿谨记大父教诲。”桑慎是一个稳重的孩子,关于这点桑弘羊还是很欣慰的。
“去吧去吧,到了东宫安生陪读,有事就和大父说一声,不要委屈了自己,记住,你的背后是大父,是桑氏。”桑弘羊说这话时很是霸气。
桑氏,远远比你想象中的强大。
入了学室的霍东桑慎第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学位上的刘病已,都是长安城中有名的顽主,刘病已和张延寿更是时常和他们作对,霍东也很敌对刘病已,桑慎自幼是跟着大父桑弘羊生活,倒是将大父桑弘羊的独身哲学学了个透彻。
“哼!!”
霍东在路过刘病已学位处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