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顾简见过那个小男孩的父亲,并不是眼前戴眼镜的这位,莫不是她认错了?
江时易下车后,挡住了那小男孩的脸,顾简又担心又好奇也跟着下了车。
由于是那小男孩的过错,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赶紧过来道歉说:“抱歉啊,正在教孩子骑车呢,他第一次骑,是我没帮他扶好……”
那男人看起来脾气特别好,没有要碰瓷的迹象,甚至不说是自己孩子的错,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只是在盯着江时易看了几眼后,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
好久才又憋出一句:“你…九天?”
九天?顾简在听到对方这样称呼江时易时,再一看江时易望向对方的眼神,便明了,这应该就是江时易跟她提过的翟应心嫁给的男人。
江时易没着急回话,许是还没想好要不要趁此见他母亲一面。
而那男人说完九天,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但是话已说出口又不能收回,很是紧张。
“我…我是……”
那男人嘴巴张张合合,试图了几次都没说出口的话,终是在一个女人的声音冒出后,卡在了喉咙。
“老王,南南,你们晚上想吃什么?家里就只有……”
显然那女人开口前也不知这边是这种状况,话说到一半也没了声响。
江时易始终没动,只是他的手在那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后不自觉地开始微微颤抖。
顾简却因为那一声南南,把目光又重新移到了小男孩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她的目光刚过去,那小男孩的目光也刚从她身上抽回。
近距离再看这小男孩,顾简觉得更像了,而且与她住过同一间病房的小男孩叫郭子南,他父亲也习惯叫他“南南”。
当戴眼镜的男人又动了动身子把那小男孩挡住时,翟应心走了过来。
江时易低垂的眼眸在那一刻才轻轻抬起,忍着情绪看向了翟应心那惊讶的脸庞。
许久,翟应心才沙哑着唤了一声“九天”。
声音不大,却足矣一瞬间勾起之前的所有往事。
江时易的身子依旧跟个雕塑般不为所动,顾简却看到他轻微地咬着嘴角,很想喊一声“妈”,又喊不出口的为难样子。
刚想过去牵住他的手给他些勇气,翟应心走近他低声说道:“九天,我…我……”
旁边戴眼镜的男人见翟应心也如他之前那般说不出内心的话,心疼地出来打断:“回家坐坐吧,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这马上也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一起吃个饭吧。”
那男人说完瞥了瞥一直站在后边的小男孩,小男孩收到指令凑上前来说:“对啊哥哥,我这刚刚差点撞到你车上,怎么也要跟你赔个不是吧。”
哥哥,江时易对这两个字敏感地顿时转了目光。
小男孩面对江时易的眼神丝毫不乱,甚至更近一步,大胆地搂住了江时易的胳膊:“走吧,走吧,都到家门口了就进去坐坐吧,不跟你吹,他们俩人做饭都可好吃了。”
小男孩拽了江时易几下,江时易一动不动,可把旁边戴眼镜的男人急坏了,那男人刚要再出面劝说几句时,江时易突然撸掉了小男孩的手。
那一动作给所有人的信号都是,他不去。
然而江时易却说:“你们先回,我把车动一动。”
顾简看到那几个人瞬间松了一口气,连她自己也是。
她陪江时易停好车,到了翟应心家门口的时候,江时易还是紧张,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也迟迟不敢迈进大门。
还是站在院子里的小男孩回身喊“快进来啊”,顾简推了江时易一把,江时易才敢走了进去。
翟应心家的院子跟郭姐家的院子有一拼,都是那种让人看了感觉舒适美好有烟火气的地方,不像江时易那院子,荒凉地不愿走进。不过郭姐家的院子更朴实自然一些,而翟应心家的院子更精致典雅一些。
进屋后,江时易和翟应心去了一个房间。
戴眼镜的男人稍微跟顾简寒暄了两句,便把顾简交给小男孩招待,而他去到厨房真的开始准备晚饭,顾简问需不需要帮忙,他直接推挽。
小男孩客气地给她倒了一杯水过来,然后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并没有要跟她聊聊天的意思,拾起茶几上几张报纸看了起来。
顾简一边喝水一边偷偷看他,越看越想趁机问他几句唐突的话,结果或许是她的目光太重被小男孩察觉到,小男孩突然先对她开了口:“你认识我?还是觉得我和某某谁很像?在外边的时候你就一直盯着我看,现在又开始了。莫不是你没见过我这么帅的小孩,被我的童颜吸引了?”
小男孩撩开眼前的报纸,露出他那的确英俊的脸时,顾简心里一惊,但很快整理好思绪说:“这里就你和我,而我又是第一次来你家,我不看你看谁啊。不过细想想我好像还真没见过,你这种年纪像你这么帅的孩子。”
男孩没想到顾简会真夸他,脸上不自觉爬上了红,像他害羞瞅向窗外时,摆在窗台上正开的红色长寿花。
俄尔他才回过头开说:“那是,我是我们那儿的校草,不过这不是我家。”
“不是……”
他家?他这话什么意思?
男孩看到她疑惑的眼神,很快解释:“我叔叔和我婶子虽然也郎才女貌,但你盯着我看了这么久,觉得我和他们像吗?”
顾简还真没去在意这一点,但被他这样一提醒,她又想起了郭子南的父亲,瞬间觉得眼前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