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遥那阴晴不定的神色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恢复以往的嬉皮笑脸。
众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直到一句“别一直盯着人家看,我知道我很帅,但我也是会害羞的”传来,教室才一扫阴沉的气氛,在一片“臭不要脸”的笑骂声中恢复往日的活力。
邓语冰也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何苦来哉,相恋于红尘,不如相忘于江湖。”李星河的纸条传了过来。
“站着说话不腰疼。”刘嘉遥落笔有力,仿佛要将满腔的郁闷发泄在纸上一样,不算薄的纸张竟然被他生生扯出了几道裂痕。
“你跟我是多大仇多大怨啊,至于吗?这又不是在扎小人。草稿纸很贵的,你就不会省着点用。“李星河换了张纸,他不忍心让刘嘉遥继续摧残那张可怜的纸了。
刘嘉遥原本写了一串想要调侃李星河的话,但又将纸张揉成一团转身抛进垃圾桶里。
刘嘉遥撕下一张草稿纸,提笔轻轻写下“江湖太远,我不去了,我只想在她身边。不问前路,不问结果,只要能在她看得见的地方就好”。
李星河拿着纸条,不知为何,心里不断颤抖着,仿佛有股电流一瞬间冲进了心里。
很简单的一句话,没有过多的辞藻修饰,但只有了解的人才能从纸上感受到那难以言喻的情绪。
是悲伤吗?似乎有点,但也不全是。决心之中还带着点无奈。就好像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瓶子里的糖没有移开视线。
也许连刘嘉遥自己都说不清楚这是怎样一种情绪。
晚上在宿舍,许青禾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打开那封信,至少他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手指有些不听使唤。
乔薇秀气的字就像一个个音符,在许青禾心中奏出一曲最动人的乐曲。
许青禾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收起来。
此时他才发现信封中还有张小纸条。
“写得不好,不要笑,不然我就······我就揍你。”许青禾看着纸条,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怎么会笑你呢?你本身就是一首最美的情诗,还有什么能必得过你吗?”许青禾喃喃自语。
数学里有一个形容,叫做有且仅有。
乔薇是许青禾仅有的女孩,而许青禾也成为了乔薇仅有的邮筒。
“要不要告诉他呢,今天走路蹦蹦跳跳差点摔了一跤,写作业写着写着就笑出声来,还被老师瞪了几眼。今天的风啊,风儿特别温柔,月亮也躲在云层里羞于露面。陌生人也可爱了三分,汽水也比往常来得甜。”乔薇躺在床上,眉眼弯弯。
周婷看着她这样,不断叹息着。
国庆假期结束,接踵而来的将是汉秋一中的秋季运动会,这是汉秋一中一年一度的盛会之一。
晚上出去买夜宵的人少了,操场上搞夜训的身影多了起来。
对于运动会,以往许青禾都是能不参加就不参加,但每年都被赶鸭子上架,至少都有两个项目。
许青禾尽管会的很多,但是和真正的体育生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在田径赛场上难以得到什么名次。这点他也知道,所以他选择了写加油稿给班级加分。
而出自许青禾之手的稿子莫不是精品,通过率甚至将近百分百,惹得广播站的人都央求七班的人笔下留德。
因为稿件是以班级的名义发的,所以只有班上的人才知道许青禾在运动会中的贡献比任何人都大,他带来的分数是最多的。
今年更加过分,邓语冰竟然给他安排了四个项目,两项个人赛,两项团体赛。要知道,个人赛的上限也就是两项。
但在安排出来后没多久,一则消息在七班传开了,据说是刘嘉遥在邓语冰那强力建议许青禾报满的。
邓语冰原本尊重许青禾的意思,两项就够了,他也不想让自己的爱将太过劳累。
但在刘嘉遥极力劝说下,甚至还代替许青票,许青禾终于被榨干最后一点价值了。
当邓语冰询问他两项个人赛要报什么的时候,许青禾本想一句“什么没人报就报什么吧”,但话未出口,他想到了一些事情。
“羽毛球,剩下一个你安排吧。”许青禾说完便不再做过多的解释了。
邓语冰原本已经准备好接受许青禾那句“随便”了,这回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一块砖吗?哪里需要往哪里搬。”邓语冰不由得调侃起来。
“没错,这边需要,个人需要。”
邓语冰见许青禾不打算在开口,便也不再细究。
当天晚上,许青禾便跑到操场去,装作在跑步,眼睛却四下瞄着。
“哟,这不是青禾吗?真稀奇。”刘嘉遥还敢在许青禾面前晃荡。
“给你三分钟,找到她,之前的事就不跟你算了。”许青禾神色很冷淡。
“什么事?”刘嘉遥装傻。
“要我帮你想起来吗?”许青禾捏了捏骨节,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
“不用了,我已经想起来了,但那真的不是我干的。我是冤枉的。”刘嘉遥冷汗直流。
“三分钟。”许青禾哪管他那么多理由。
“黑灯瞎火的,你当我是千里眼啊?”刘嘉遥不干。
“你能拒绝吗?”许青禾反问,“不是有灯光吗?算不上黑灯瞎火。”
刘嘉遥哀叹着离开了。
两分钟后,刘嘉遥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许青禾面前,“大哥,你就不能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