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着苏培哲的样子与口吻,说完还叹气摇头,煞有其事,立时惹得苏玉荃咯咯娇笑起来。
“真能下山去玩吗?那我得赶紧回去把东西收拾好了,免得到时候走得匆忙!嘻嘻!”苏玉荃到底小孩子心性,听周玉璋一说,登时转嗔为喜,乐滋滋回房去了。
木洛圻径直来到苏培哲书房,敲门进去,见苏培哲坐在椅上,手里捧着一杯茶,桌上放着一只盒子。
那盒子似曾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见过宗主!”木洛圻上前拱手道。
苏培哲放下茶杯,手臂平伸,道:“木小兄弟不必多礼,快请坐下说话!”
木洛圻依言坐于下首的一只椅上。
“木小兄弟这几日住得可还习惯?老夫俗务缠身,不能抽身陪木小兄弟游览潜跃峰,冷落之处,还请木小兄弟见谅才是!”
苏培哲完全一副数落自己的架势,让木洛圻受宠若惊,于是急忙道:
“宗主真是太客气了!宗主执掌乾宗偌大的基业,每日必有要事处理,哪能为洛圻虚耗时日,若真要那般,洛圻当真成了乾宗的罪人了。”
“这几日周玉璋周大哥悉心指导洛圻武功,少不了是宗主有心成全洛圻,洛圻大获裨益,还未向宗主道谢,实是罪该万死!”
苏培哲哈哈一笑,右手习惯性地捋了捋颌下长须,道:
“武学之道,永无止境,本就是一位位拥有天纵之姿的前辈所创,该当由天下苍生一同习来强身健体,那方为正道。玉璋教你武功,木小兄弟喜欢,愿意去学,那尽管学就是了,也是理所应当之事,算不得成全。”顿了顿又道,
“不过玉璋那孩子爱武成痴,疏于交际,平日里若有言语不当之处,木小兄弟还要多多包涵,千万不要见怪。”
木洛圻忙道:“周大哥心怀坦荡,武功高强,实乃洛圻学习的楷模,况且他对洛圻关怀备至,洛圻感激尚且不及,岂有见怪之理?”
心道,原来苏宗主果真什么事都已知晓,他对老哥倒也真是关心,不由为周玉璋感到高兴。
苏培哲笑道:“那便好,那便好!木小兄弟,老夫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木洛圻道:“宗主有什么话尽管问便是!洛圻但有所知,自当如实相告。”不知道苏培哲要问什么,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了。
苏培哲盯着木洛圻的双眼,问道:“不知木小兄弟师承哪位高人门下?”
他今日叫木洛圻前来,便是要将本宗的天神令赠与他,只是好奇于缘何本宗传承几百年的物件,自己作为宗主尚不知晓,木洛圻这样一个年轻人却何以很是熟悉,想来那必然是他身后师门的缘故。
再者,倘若木洛圻是哪个隐世宗门的高徒,那么要邀请其入宗的打算也就落空了,因此才这么问,至于木洛圻是否愿意相告,倒也没关系。
其实他却不知道,木洛圻自己也不清楚这令牌,只因为手里有了风神令,才对他们的天神令有所感应罢了。
木洛圻一愣,没料到苏培哲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之前那祠堂老人便问过自己,他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
只是虽说奎霸老人授于自己九玄震天诀,与自己有师徒之实,然而却并未将自己收录门下,故而算不得是他的师门,而自己也未拜其他人为师,那更加算是孤身一人了,于是道:
“不瞒宗主,洛圻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蒙一位前辈传了些内功心法。说起师门,那当真惭愧得紧,洛圻至今还无福拜入哪一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