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也不嫌弃木洛圻身上脏兮兮的样子,挽起衣袖便开始了。
其实自打记事起,少年就一直与他的霸爷爷生活在一起,前两年才多了只小黑,因此对外人没有任何忌讳,这会儿也是一样。
他先是很轻柔地帮木洛圻脱去了身上被划得几乎与烂布条没什么两样的外套,然后拿起事先盛好的清水,将木洛圻那沾满碎小泥石以及血渍的身体清洗了干净。之后又将木洛圻的嘴巴掰开,灌了一些清水进去,接着找来了药罐和药杵,将药草捣得甚是匀称,轻手轻脚地敷在了木洛圻的创口上。
至于有些肿胀的胸部下方,两条胳膊以及脚踝,他却是无能为力了,心想必定是断了肋骨,两条胳膊在摔下来的时候撞断了,脚踝的骨头也错位了,只能等到霸爷爷来了再行医治。
忙完一切后,少年回茅屋里取了一袭薄被盖在了木洛圻的身上,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
令他开心的是,在这一过程中,这位大哥哥至少不是毫无所觉,期间除了紧皱眉头,还间或低吟了几声,这就说明涂上这些药草还是比较管用的,至少暂时不会出现大的问题,也能够等到霸爷爷回来了。
少年看着依旧处在昏迷之中的木洛圻,拿了张椅子出来放在了床边。
这一上午给他折腾的够累,靠在椅背上便开始打瞌睡了。小黑也似是在外面玩得累了,摇着尾巴跑了回来,静静地卧在了椅子边上,将脑袋搁在伸直的两只前爪上假寐了起来。
太阳渐渐由正南方向西南方偏斜了过去。
“咦?这年轻人是谁?”一位满头华发的老人来到了茅屋前的空地上,站在床边,眉头微皱,很是疑惑地自语道。
老人不仅头发全是白的,就连眉毛和长长地胡须也是白的,没有一丝杂色。脸色很是红润,没有同龄老人应有的满脸褶皱,精神反而显得很是矍铄。身上穿着一件素白的长衫,腰间束着一条淡青色的带子,脚蹬一双草鞋,身后背着一只竹筐,里面放满了跟少年用来擦在木洛圻身上相仿的药草。
他将背上的竹筐取了下来放在地上,便冲着椅子上的少年叫道:“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