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那日松问道。
“那可不是雷修明大将军和牧仁大统领费尽心思想要看到的局面,今年不是个好年啊,年底的时候,我想他们必定会有所动作。只是还缺个契机,不知道是什么。”苏合回答,“我倒不是知道些什么,只是以己度人,想了一下现在牧仁和雷修明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唉,草原上是再也没有太平日子了。”听到这里,那日松自然也明白了苏合话里的意思,这个草原上爽朗的汉子,难得一声长长的叹息。
“要黑,就让他黑,我们在阳光下可以活的精彩,在黑暗中也能无往不前。”段南微微一笑,开口道。
中原,长安城,黑漆漆的东宫大殿郑
三皇子萧亭琮站在大殿中央,看着那个在黑暗之中的人影,试探着道:“太子殿下,您觉得要如何应对?”
黑暗中好像有一点动静,就像是一只猛兽在苏醒,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随着一声轻轻的呼气声,黑暗中一点火光乍现,太子萧亭礼一身鎏金黑色长袍,长长的黑发散在肩膀,手中拿着一个火折子,眼神之中俱是火光。
萧亭礼并没有话,萧亭琮也就不再问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微微弯着身子,等待萧亭礼把手里的火折子靠在长椅一边的烛火边上。
“三弟啊,没有旁人在的时候,不必这么拘禁,”烛光幽幽闪耀,萧亭礼转眼一看,萧亭琮还一直保持着一个微微躬身的样子,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到底要我多少次,你我之间,何必如此,显得过于生分,我也知道你的意思,要让众人都明白太子威严,就算是你都在我面前如此谦恭,可是现在毕竟没有人。”
萧亭琮站直了身子,微微一笑,道:“殿下,习惯成自然,臣弟如果不在每时每刻都保持对您的尊敬,又怎么能在所有的时候都自如地让他们看见您的威严呢?至于臣弟心里敬重您,您也爱护臣弟,又岂会因为这些事而有所变化?”
萧亭礼无奈地笑了一声,道:“这是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不肯听我的唯一一件事,可这也是一件完全为了我的事情,让我根本就无从反驳。”随着他的笑容,这座阴森冰冷的大殿就好像是上升了一些温度。
“起来,这么多年了,殿下的这个习惯也是没有改变过,”萧亭琮笑了笑,阴冷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笑容而显得十分僵硬,道:“您总是喜欢呆在黑暗里,就算是要点灯,也都是的一盏,这么大的宫殿,这点儿光亮怎么够呢?”
萧亭礼看着在自己身边的一点烛光,道:“黑暗里只有这么一点光,才会显得这点光十分珍贵,也会显得这黑暗更黑,不是吗?”
萧亭琮笑了笑,却没有再多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殿下,陛下从七月就开始病重,都很少露面了,就连早朝都是很久才会出现一次,这几,工部和户部倒是还算安稳,而礼部和吏部则稍微有点异动,几位尚书和侍郎都收到了宣王的邀请。”
萧亭礼眼中只有那一颗的火苗,道:“兵部呢?刑部呢?”
萧亭轩好像知道太子想要问什么,直接开口道:“兵部尚书最近几日一直称病不上朝,就连家门也都不出,而且也不接受任何朝臣拜访。几位大将军也是差不多这样。”
“至于刑部嘛,您也知道,他们一向是站在宣王那边的,这几上蹿下跳的很,找了了一些罪名,想要对我们的人动手,不过没有什么大人物,都是些官,也没有十分为难。”
“王渡呢?”萧亭礼听了三皇子的话,都没有什么,却在问出这一句之后,眼中的火光就好像要燃烧起来了,在这黑暗之中,就像是另一团灯火。
这个时候,皇帝身体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每一个人都在心里有些想法,而大多都是文官,越是在这个时候,武将却越是沉默,没有一个武将会在这个时候与皇子们交流,全部都是称病在家,不过有一个是特殊,那就是禁军统领王渡,他负责整座皇城的安危,虽然也有长安城的卫队,但是本朝皇帝一向倚重禁军,也就显得长安的护卫们多少有些鸡肋。
“王渡依然如常,并没有一点奇怪的地方,既不愿意和我们的人有什么接触,也拒绝了宣王的邀请,这也是这么多年王渡一向的习惯。您也知道,陛下最忌惮的就是有人动军权,只要沾染,就必定会下重手制裁。王渡一向都是陛下的心腹,他是不会和我们或者宣王有什么联系的。”萧亭琮回答。
“万文清呢?”萧亭礼并没有多什么,只是又轻轻吐出一个名字来。
“万文清?”萧亭琮奇怪地看了一眼黑暗之中的萧亭礼,道;“长安府兵将军?”
见到萧亭礼并没有话,萧亭琮就明白了萧亭礼的意思,于是想了想才道:“万文清的事情我并没有多关注,只知道他最近好像是十分懒散,就连平日常去的巡视都不怎么去了。”
“查,事出常态必有妖。”萧亭礼的声音从黑暗之中传来,好像从九泉之下发出的一声诅咒,让萧亭琮眼中光芒一个闪耀。
“殿下,万文清我们需要拉拢吗?他手里的那点兵,根本就不够禁军一勺子的。”萧亭琮试探着道,这个万文清平日里就滑不留手,不仅和自己这一边交好,也和宣王那边的关系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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