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杀下去!今我要让落日部寸草不生!”格日勒眼中俱是血红,如果不是多年来的领军经验还在支撑着他,这个时候他已经冲下去了,草原上的汉子,血性总是有的,怎么可能让江鱼一个中原来的年轻人追着打?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而不是像条狗一样被撵来撵去。
只不过现在自己身负统帅大军的重任,很多时候都已经由不得自己的心里去做事。
格日勒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江鱼,只见他正在重重包围之中向着自己追来,不管是多少侍卫去拦截,都是一剑就被斩落马下,格日勒有一点心悸,却又有一点不服,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胆怯了。
江鱼依然在追逐的路上,手中的‘红尘’自从受到心功影响之后,就很少这么得心应手了,难得今自己在这个场合下不得不全力而为,‘红尘’就给了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落日部大门口,乌兰和婉儿并肩而立,骑兵们都在门口整军待发,等着命令,所有人都一脸严肃,看着远方的战局,本来这些战士们还觉得自己也应该冲上去帮助自己的族人,觉得婉儿和乌兰过于心,都是些女子心思,才死死拖着他们,不让他们去作战,直到乌兰带着大家在落日部巡逻一圈,就发现了好几拨的敌人想要袭击,乌兰的剑术更是让大家都明白了,这个前些年一直都是在落日部笑着放羊的姑娘,现在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人物了。
乌兰的那一手剑术,就连这些常年作战的汉子都不由得面面相觑,心里琢磨了一下,都知道如果今是乌兰带人偷袭落日部,那么自己这些人只怕是早就死了,落日部也被攻破了。
看着一身戎装乌兰,腰间长剑熠熠生辉,即便已经收入剑鞘,依然在散发着寒气,骑兵们终于正视起这个昔日的姑娘。
而此时婉儿和乌兰则是一起看着远处山坡上的红光阵阵。
“鱼哥哥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我想就算是师傅来了,大概也就是这样吧。”乌兰舔了舔舌头,道。
婉儿却没有什么惊讶,她自然是知道江鱼的本事的,只是江鱼从清风山回来之后,没有出手过,也没有和婉儿具体试过现在心功情况如何,虽然江鱼已经控制住心功了,但是那毕竟是杨易创建的功法,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婉儿心里清楚得很。
现在看到江鱼再次催动心功,还是这么大范围,大幅度,婉儿心里十分紧张,就连乌兰的话也没有听进去,俏脸上都是寒霜。
如果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婉儿早就自己冲上去了,但是她心里知道,江鱼和那日松刚才送回来的消息,就是要自己来负责落日部的防卫,乌兰虽然现在剑术高超,但是她是个孩性子,根本就不能指挥军队,可做先锋,不能做统帅。
现在婉儿就只能在这里焦急地看着远处的江鱼,而自己则必须保持冷静,不能有什么慌乱,尤其是刚才看到了山坡上出现的重骑兵,这可是最大的威胁。
想要拦住这些重骑兵,其实并不十分困难,毕竟他们看上去人数有限,虽然可以冲锋陷阵,却没有能力以一敌十,不过别是婉儿了,就算是乌兰也明白,这些重甲骑兵绝对不会自己冲锋下来,而是会带上很多轻骑兵在周围保护他们,让他们可以不受干扰的冲锋。
山坡上,日已西沉,只剩下最后的一丝余光,色渐渐昏暗起来。
那日松身后的亲卫大喊一声:“起火把!”
对面的山上,冰河部的战士们也把火把都点了起来,而且在火光之中,重骑兵们终于开始了冲锋,在他们手里的长刀之下,还没有跑出去的战马也全都倒下,面前的落日部战士们虽然英勇无畏,却拿他们没有办法,只是稍微拖延了重骑兵们的脚步。
那日松已经退回了落日部大军之中,这个时候已经追不上格日勒了,只能将他交给江鱼了,而江鱼则又一次隐入人群之中,不过这次,格日勒再也不敢随意就将身边的战士们派出去,只能留下了很多人保护自己,还要时刻担心着江鱼会从哪里出现来找自己的麻烦,也是精神分散,没有办法再保持镇定了,江鱼虽然只有一个人,却给了他,给了冰河部十分大的压力。
那日松一声大喊:“放重骑兵过去,拦截他们身后和身侧的轻骑兵!”这么,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了,重骑兵的威力太大,自己的落日部战士们,实在是抵挡不住这些重骑兵,只能是无谓受死,还不如去找机会削弱他们配合的轻骑兵,这样的话,就算是重骑兵冲锋过去,只有这些人,冲破落日部的大寨,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色已经昏暗,在远处的落日部门口,婉儿的脸在周围的火把映衬中依然是一副严肃的样子,眼中火光闪闪,她已经看不清楚远方的战况了,只知道那边的情况依然胶着,只要看着外面的火把和战斗的厮杀之声,就知道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落日部的战士骑马回来,大声喊道:“慕姑娘,那日松统领派我来传信!”
“快让他过来!”婉儿急忙道。
那个战士到了面前,道:“慕姑娘,那日松统领的话,让留在落日部的战士们都准备好,重骑兵就要下来了,我们抵挡不住,就靠你们了,不要正面抗衡,他们的战甲实在是太厚重了,还有,他们的马蹄上也都是精钢马掌,陷阱也很难拦下他们。”一口气了这么多话,战士也是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