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外院走去,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演武场,是门内弟子们练体的地方。每天都有很多人,在此挥洒汗水。
然而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当她走到演武场地,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
这不正常呀。
父亲向来对弟子们严苛,怎么会允许演武场地空置?
她越发觉得,家族里肯定出了事。想想刚才父母的表情,虽然娘亲信心满满的说不怕她问,这也一定是因为,她早已经与师兄弟们打好招呼了,让所有人一起瞒着她。
越是这样,她越要把事情弄清楚不可。
走着走着,来到书房。
书房的门窗都开着,也没有开启禁制。她没有走近,哪怕她的修为再低,耳力也比普通人要好。
“掌门,您看?”
这是个年轻的声音,很陌生,应该是那个叫之初的弟子吧。不过掌门这个称呼······
这个时候响起了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而且这个声音,她明显很熟悉。
“大伯,您作为族里的大长老,是最德高望重的,您若推迟,那又有谁能担此重任呢?”
“哎呀——”这是老爹的叹息声,“祭祀仪式历来都是由族长主持,如今我不是了,你推我上去,这不像话呀?我实在没这个资格呀。”
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大伯,您何必这么说呢?”
白老爹声音沉重:“你受上境宗的扶持,祭祀那日,想必上境宗也会派人来观礼。有这些人给你撑场面,你还有什么可担忧的?行了,你回去吧,这事儿我不会答应的。”
书房内静了一会儿,随后便有一前一后两个人影走了出来。
“小芨?”
在白芨还没反应过来要说什么话时,最先出来的人却开口了。
他容颜周正,面白无须,无论在何时何地,嘴边始终挂着亲切的笑意。
“李佺!”她连自己都没想到,醒来后第一次见到他,内心会是这样平静。
“你,”他走近她,“你怎么出来了?你什么时候站在这儿的?”
“刚来!”
“哦。”他上下打量着她,“原谅我一直没去看你,我,我太忙了。”
“您自然很忙,”白芨语气平静,并没有因为得知了真相,而流露太多的情绪,“您现在是白家的掌门了,日理万机,不来看我,我也完全理解。”
因为老爹不是族长了,所以财物方面,他要看别人的脸色,自然吃穿用度不如以往;因为爹不是族长了,所以族内的子弟都不在这个院里练功了。
“小芨,你何必这么说呢?”他表现的很受伤。
我说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呀,既没有怪你抢了我爹的族长之位;又没有因你背弃婚约,娶了别的女子对你胡搅蛮缠,不依不饶。
“爹,”她漫过他,看到也走出书房的父亲,“女儿来叫您吃饭呢。”
白老爹一开始脸色很不好看,他一方面担心女儿与李佺见面会尴尬;一方面又担心女儿得知自己失了族长之位,会伤心。但看她神色灿烂,想来这样的担忧是多余的。
“好,”白老爹嘴角露出笑容,“你再陪我吃点儿?”
白芨走向前去,搀起父亲的胳膊,“咱们今日喝点儿醴酒吧。”
“好,”白老爹开怀道,“陪我闺女喝酒去。”
两人相依偎着,朝内院走去。
她没有去注意背后的那道落寞的目光。如今她是重新活过来的人,过去的便已过去,何必再管身后,只一心往前看就是了。
更何况,已经发生的变故她无力改变,且也没觉得这些变故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看得开,无论什么样的境遇,都能够开心快乐。
见白芨与父亲二人双双回到餐桌旁,灵毓秀一脸惊恐。
“你,你去书房啦?”
白芨点头:“啊。”
“你见到李佺了?”
白芨再次点头:“啊。”
“你,你没怎么样吧?”
白芨想笑,“娘亲,您觉得我会怎么样?”
自从醒来,娘亲对她保护的很好。虽然李佺毁了和她的婚约,娶了堂姐的事,娘亲并没有瞒着她。却也帮她把好了门,不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来她病榻前烦扰她。
就说皇帝老儿的封赏在修仙界没那么好使,修士们所看中的向来是实力。她若真是白氏门楣的骄傲,家族里的人又有谁敢这样欺负她的家人?
先前她一直昏睡,连个废人都不如。如今虽然醒来,可修为回落,没了实力,自然不被族人们当回事儿。饶是她声名在外又能怎样?
“没怎么样就好,”灵毓秀放下心来,然而她又问,“那你知道了?”
“知道啦!我爹不当族长了嘛,我觉得挺好的。爹不用担那么多的责任,可以多陪陪娘亲。”
“你能想开就好!”灵毓秀彻底放下心来。
“娘,我要和爹喝酒,把咱家最烈的酒拿出来吧。”
“你不是要醴酒么?”白老爹瞪眼,“女孩子不能喝烈酒。”
“醴酒是女子们喝的,当然是我和醴酒,爹喝烈酒啦。”
“这还差不多,”白老爹笑了笑,又对灵毓秀道,“杵着干什么?赶紧拿酒去。”
灵毓秀狠狠剜了白老爹一眼,却也转身朝酒窖走去。
“我去帮娘亲!”白芨站起来,跟随上灵毓秀的脚步。
爷两个大白天的在房里喝酒,灵毓秀虽然叮嘱了两声少喝点儿,却也不怎么管,叫了两个丫鬟串门去了。
“爹,”白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