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解突然推金山倒玉柱,跪在陈醉面前。
什么意思?老子虎躯一震,火教圣子纳头便拜的节奏吗?陈醉吃了一惊的同时暗自欣喜,看样子这费解的观察期马上可以结束了。
“城主在上,请受费某大礼参拜!”费解热泪盈眶,伏地不起,口中说道:“城主之才,可令古今之圣贤黯然失色,今日听君一席话胜过了费某过往纵横八十万里路途所见所闻所得!”
“嘿嘿。”陈醉纹丝不动,坦然受了这一跪再探手将他扶起,道:“我是个能领兵打仗但却更喜欢纸上谈兵的懒人,好多事都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为之,今天这番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起过,便是婵儿我也只笼统的说过修齐治平,似这般具体的说还是第一次,有道是法不传愚鲁,术不授痴顽,你是个明白人,配得上我这些道理。”
这番话不仅诛心更暖心的烫人,话音落地,费解顿生士为知己者死之感,以他的心性修养竟激动的涕泪横流,再度跪地叩首,道:“恩师在上,请再受费解一拜!”
陈醉暗叹古人思维淳朴,即便是青眼军师这种善察人心的顶尖智者也会有这般感性义气的时刻,赶忙把他拉住,叫道:“老费,你这就过分了啊,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想给我当徒弟,前途凶险九死一生,这一路的寂寞不好受,你这是想让我今后连个商量事的人都找不到啊。”
费解动容道:“口头上怎么说都无妨,但在费解心中已将您敬为圣道天师。”
陈醉与他把臂齐肩,四目相对,语气郑重的说道:“你我志同道合,彼此交流互为良师益友,今后这千钧重担就要请你替我多担待些了!”
“陈大哥托心献肺,以国士待费解,费某又怎敢不尽心竭力效死命以报知遇之恩!”费解道:“费某虽然痴长几岁,但若论胸襟气度,见识能力都不配为长,本心是想以师道敬城主,奈何您不愿收下我这愚顽弟子,便只好以大哥相称来聊表敬重之心,还请陈大哥莫要在谦辞。”
“得嘞,也就是个称呼,随你的意思吧。”陈醉道:“我也跟着你随便些,今后就叫你老费吧。”
二人将心腹郁结打开,费解又向陈醉请教了一些关于宪政的问题,最后又主动把话题拉回,问道:“还请大哥示下,咱们下一步要怎么走?”
陈醉没好气道:“你我之间心腹相交,我怎么想的你会想不到吗?老费,这是我最后一次回应你的屁话,在没进入炎都亲眼见到皇帝陛下以前,咱们这一程只进不退!”
......
船上,婵儿清修的密室内,陈醉坐在木盆里洗澡,霍鸣婵钗裙整齐在一旁为他擦拭梳洗。
“这么说外公是让人家给缠住了,所以现在咱们最大的安全保障已经没有了?”霍鸣婵摆弄着陈醉的长发,道:“兄长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呢。”
“不是不担心,而是知道发昏当不了死。”陈醉道:“该来始终会来,担心也不管用。”抓住婵儿的小手,道:“我现在最大的倚仗就是婵儿了,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连麒麟宝铠都不敢脱下来,因为指不定哪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就是天机楼暗字组的顶尖杀手,这些杀手随便一个的实力都不在裘剑心之下,手段更是层出不穷,当时那场面你是没看到......”
“少来,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这家伙偷偷晋级先天八品的事情连我都瞒着了。”婵儿掐住男人的大腿肉,恶狠狠拧了一下,道:“老实交代,什么时候晋级的?”
“是外公他老人家。”陈醉道:“当日我被阿史那图兰濒死一击重创,外公以无上修为助我化解阿史那图兰的火元力时在我体内种下一道玄水真元,刚好与阿史那图兰留下的玄元真火相互作用,水火交济龙虎交泰,助我炼魂养魄,再造一副先天筋骨,终于在不久前突破到了先天八品的境界,这件事除了那个死人外,只有你知道。”
“难怪你会不惜在萧恭让和费解面前暴露神火箭的威力也要杀那人灭口。”霍鸣婵听到只有自己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便立即消气了,笑道:“你这家伙真沉得住气,这么重要的消息都能隐藏这么久,如果不是我的道意境界高你一筹瞧出真相来,你大约还要对我隐瞒下去吧。”
陈醉道:“不是特意要对你隐瞒,而是单纯的想要保留一点点自己的小秘密,有些事情你知道了,尽管不会对人说起,但是在一些细节上还是会无意中露出端倪,给聪明人看到了就会产生怀疑,就比如我达到先天八品这件事,众所周知你是最在乎我安危的人,以前一个九品高手来杀我,你会很紧张,而今后你却只能演这个紧张的样子。”
“懂了。”霍鸣婵点点头,道:“摧毁龙象重骑那件事也是这个道理。”
“有些底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此事无关信任,只关乎天机不可泄露。”
“这件事就算了,我还有一件事不高兴。”霍鸣婵道:“那姓费的出身费家,又是火教圣子,他亲老子就是陈师道最得力的手下,你明知道我信不过这个人和那些火教信徒,却为什么还要重用他们?”
“因为咱们需要这些人。”陈醉郑重说道:“火教这些人所谋者大,但是跟咱们并无利益冲突,费解是一个具有理想主义情怀的聪明人,比你我更熟悉中州大陆的官场和江湖。”
“我就是觉得这个人很危险。”霍鸣婵道:“火教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专门盛产野心勃勃阴谋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