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之后果然站起身预备走了。
不过她依然觉得自己没有多少能力能够抵抗这样的烈酒,走了两步觉得头脑之中晕晕,耳边更是有隐约的叮当声,就连背后的坟墓下都仿佛有些响动之声。
时映雪回过头看了一眼,果然宫听雨的坟墓并没有任何变化,那木牌子墓碑又歪了,倒在一边,唯有那张加快尸体腐烂的符篆偶尔随风动一动。凄凉的很。
时映雪耸了耸肩,觉得自己实在敏感,用神识去探查人家的尸体原本就不是什么有礼貌的事情,加上云鹤掌门都说宫听雨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时映雪又不是傻子。
她转过身走了,禁地之中安静了很久,却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崩溃的大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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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映雪再出现的时候神情已经恢复正常了,凤绫儿果然还是如同之前一般乖巧地在原地等她。
“走吧,咱们上去采雪莲去,去晚了兴许什么也没有了。”
凤绫儿见时映雪神色无异,也不再多说了,神态轻松地说道:“也是,这地儿也不是云浪道地界,兴许咱们去的晚了,都被别的弟子给捡走了。”
东海虽是为云浪道所掌控,但是也还有许多别的大小宗门存在。
譬如实力不弱,门牌上下也有千来号人的楚河派就是其中之一。
昔日的楚河派还能和云浪道一比,那个时候的楚河还不叫楚河派,那时候叫沉舟派。
可惜沉舟派的掌门被人挖走了,剩下高境界修士也跟着掌门走了大半,剩下一群没有人要的小喽啰,就聚合成了如今的楚河派。
楚河派没有云浪道气派,不曾拥有如此大的一个岛链,只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半岛,加上前辈努力填海造陆造出的三个小岛,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楚河派已经衰落千年了,偏偏他们的弟子还觉得自己能与云浪道一比,傲气的厉害。
这连崖山上的雪莲,就是云浪道和楚河派的“兵家必争之地”。
时映雪还在想自己这么久没有见过楚河派的弟子,刚刚往上走了两步,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时映雪回头看,就看到两个境界大约在开光上下的青年男女,生的一般,身上也看不出多少修仙之人的仙风道骨,正黏黏糊糊地牵着手。
那男修的身上穿着的赫然是楚河派内门弟子的服制,女修就随意多了,明明是出来采摘雪莲花的,却穿了一身十分浮夸的齐胸襦裙,看上去美则美矣,却一点儿也不适合这个场合。
这两人见到时映雪都是一愣,分明认出了这张在东海极具辨识度的脸。
可他们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加快了步伐从时映雪身边走过了,直接把时映雪和凤绫儿当成了空气。
“真不讲礼貌。”凤绫儿撇了撇嘴,声音不大不小。
楚河派的那两人听见了,那女的才回过头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啊,刚刚没瞧见,这不是云浪道的小丫头么?按辈分你得喊我一句师姐。”
“师姐,还不知师姐尊姓大名?”
凤绫儿虽率真,却是个能屈能伸的性子——她一旦开始笑眯眯的,便显然是准备算计谁了。
“免贵,道号七妍,这是我道侣,也是我师兄,道号七谨。”
这叫七妍的女修随便拱了拱手,动作快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又拉了拉自己身边的青年。
“见过七妍七谨师姐师兄,我如今还不曾取道号,叫我绫儿就好,这是我师叔如意,你们都应当认识。”凤绫儿姿态标准地行礼,笑着说道,说到如意两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明显就是故意在炫耀。
“嗯,知道了,我们先去了,不与你们多说了。”
七妍一副自视甚高的样子,即使再次被提醒这是时映雪,却仍旧一副没有看见的样子,随随便便地朝时映雪点了点头,便走了。
而她的道侣七谨真不愧是她的师兄,两个人的神态几乎一模一样的高傲无礼,继续牵着手便往上走。
按理来说,他们境界更低,辈分也更低,应当先来给时映雪见礼,这会子却做出一副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实在是“礼节周全”。
凤绫儿见状悄悄地伸出脚,一脚踩了七妍的下裙裙摆上,那七妍只顾着自己走得婀娜多姿,完全不曾意识到凤绫儿的脚,这一下直接被时凤绫儿踩得往后一拉,顿时摔倒了。
不仅如此,她身上的齐胸襦裙原本就是容易松散开的材质,这一脚直接把她整个裙子踩掉了,画面顿时就非礼勿视起来。
而七妍一摔倒,马上就带着身边牵着手的七谨摔倒了,两个人绊在一起,摔了个狗啃泥,很是狼狈的样子。
正巧旁边有两只鸟儿飞过,不知为何停了下来,在时映雪面前跳了一阵,摇头晃脑了两下便飞走了。
凤绫儿毫不客气地大笑:“连鸟都知道行礼,某些人却不知道,如意前辈,你说是不是?”
她说着还像跳房子一般直接从这两人的身上跳了过去,还笑眯眯地回过头来问时映雪。
时映雪从两人身边饶过,若无其事地说道:“你说的是,人无礼而不生。”
这两个人一个骂的露骨,一个骂的含蓄,把七谨和七妍气了个半死,当即从地上跳起来骂他们:“你们两是不是有病,以为自己是云浪道的就了不起了?”
“小丫头嘴巴这么贱,欠打了?”
七谨一堂堂大好男儿,竟直接上去推搡凤绫儿,七妍将自己的衣服胡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