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映雪大大方方受了他的道歉,唇角笑意不减。
元浅还是第一次见他,看他好好一个男儿穿着少女的衣裙就心生不喜,又把时映雪害成这个样子,冷哼一声就转过头去。
冥三少稍稍侧过身去不受他这一礼,只是摆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是你一定要记住了,以后莫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
白皓宇有点儿委屈的样子,回头看了柯祎一眼,见他还没有满意的样子,于是扁了扁嘴还是走到冥三的正面去对他躬身一礼:“本来是自家师兄弟,也是我对不起师兄了,以后一定会对自己严加管教,不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时映雪到这个时候才知道白皓宇和冥三师出同门,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冥三也在烈日山庄修炼,和白皓宇与柯祎一定有些关系,那她这一救可真是救对了。
他非要,又是柯祎的意思,冥三也就不避开了,受了他的礼,又恰到好处地伸手将他扶起来,动作温和体贴,也不见谄媚。
果然做人可真是一门艺术。
最后白皓宇走到了一边一直沉默着的非夜面前,又是深深弯腰一礼:“见过常林师兄,多谢师兄刚刚仗义出手。”
“不过举手之劳,何况我方才还险些帮了大忙,受不起你这一礼的,快快起来吧。”
非夜要消融了他脸上的冷峭时,无疑是个极俊的郎君,此时他也是半侧过身去,避开了白皓宇的这一礼。
“也不知道那乌云虎是怎么的忽然就发了狂,所幸没有伤到旁人,你可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非夜笑着摇了摇头。
“皓宇,好了。”
柯祎应该是对刚刚非夜帮了倒忙耿耿于怀,一点也没有之前要白皓宇给冥三再次道歉的样子,白皓宇还没直起身来的时候他就出身喊他回去。
白皓宇很是羞愧地回到了柯祎的身边,低下了头摆弄自己的衣袍上绣着的小珍珠。
然而柯祎看向非夜的眼神就不是很妙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晚辈不懂少庄主的意思。”非夜要温和的时候脾气看上去不知有多好,安安静静的,还真能骗人。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这人心直口快,也不想和你打什么机锋,我只问你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还问我师弟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难不成是你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躲在乌云虎身边做了什么手脚?”
白皓宇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说不定身上还有伤,柯祎不能对时映雪冥三这边发脾气,自然要把这腔不悦发泄在非夜身上。
非夜眼底有点儿笑意,他的目光缓缓地在柯祎身上划过:“我会在这里,不过是追一个人来的。”
他说着就拿出一块沾血的丝帕,递到柯祎的面前:“我在太阿岛附近的海域追到了一个鬼修,原本想将他抓住,所以一路追到这里。
我错后半步才到,就见到面前惨相,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鬼修恶意伤人,故意杀了守卫,激怒了乌云虎将它放出来,所以我才问的。
鬼修的危害也不需我多说了吧,这人的境界也不低,我才一路追来,方才各位说话我不好插嘴,这时候得了空才问。”
时映雪在那片丝帕上果然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果然是那个鬼修!
他偷偷摸摸地潜伏到了太阿岛附近究竟是要做些什么,还要像上次一个将整个魄海仙会都变成他杀人修炼的陷阱么?
白皓宇一听鬼修脸就白了,怕的不行,言语之间又带了哭腔:“师兄!那鬼修不会还在暗中看着咱们吧?我好害怕!我根本没看到他是谁,长什么样子,他现在会不会就在我们之中?”
“没事的,师兄在。”柯祎出言安抚了白皓宇一句,就半信半疑地将那丝帕从非夜手中接过,另一只手忽然掐起指诀,将一道灵气弹进丝帕之中。
那丝帕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浮了起来,围着众人盘旋了一会儿,忽然就飞了起来,往一个方向飞快的飞走了。
怎么回事?
“这是追魂术,乃是我柯家的独门秘籍,能够追踪鬼修。你若说的是真的,追着这丝帕去就能找到那鬼修,把他抓起来了。”
柯祎脸上的神情稍稍淡了一些,算是接受了非夜的说法。
烈日山庄和北斗剑派的关系尚可,在白皓宇没有受到可证实的直接或间接伤害之前,柯祎是不好和非夜撕破脸的。
想到这里柯祎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这陆常林可真是个人物,草莽出身,竟也有那般机缘,一路扶摇直上,境界更是一日千里。
就算是伤了合欢神教的女弟子被贬去大荒,陆常林竟还能活着出来,甚至还能帮了北斗剑派副掌教的大忙,功过相抵,恢复了往日的亲传身份。
这可真是个难缠角色。
不过最不巧,柯祎最讨厌的就是这等心思诡诈之人,所以他也懒怠再多呆了。
正巧那娇气的白皓宇可怜巴巴地牵着他的袖子说背后磨烂了生疼,他便转过头来和大家告别:“追魂术已在,若是冥师弟和各位要去追踪那鬼修,大可一去,我先带皓宇回去了,刚刚他也受了不小的惊吓,也不知道身上伤势如何,就不多留了。”
他话音刚落,朝着众人一一拱手,随后就带着白皓宇御剑飞走了。
非夜转过头来也与各位告别:“那我也先去追那鬼修了,留他在人世迟早是个祸害,也不多留了。”
冥三喊了他一声,说是此事既然发生在他家的产业里,他自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