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时映雪思考再三,还是用能够封印灵气的捆仙索先把她给捆上了,在一边静静地等她醒过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这少女才悠悠转醒。
她的瞳孔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呆呆地坐着,偏头看了看时映雪,又看了看周围,一脸的懵:“我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是哪啊,你是谁?”
时映雪并不接话,抱着归鞘的意如霜警惕地看着她。
她见时映雪不理她,干脆自暴自弃地躺在地上,竟然委屈地哭了起来:“呜呜呜,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啊,摊上一个倒霉爹,还天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处乱跑。”
时映雪看得一头雾水,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小郎君,你快敲敲我的头,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
她哭了半晌,忽然又爬了起来,带着满脸的鼻涕眼泪十分希冀地看着时映雪。
哈???
打头?
这是什么别致的要求?
时映雪并不动手,这少女竟然自己砰砰地往地上撞,那力度大的不得了,看的时映雪都快懵了。
直到她撞得自己满头大包鼻血直流之后,她才晕晕乎乎地说道:“服了,想起来了。”
这简直和看人唱戏似的,时映雪是看得懵比不已。
她身上的境界已经变回了筑基五层,加上一头头发乱七八糟,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脑门上还全是大包仿佛长了犄角似的,又滑稽又可怜。
“你快放我走吧。我回去就说自己摔了一跤,不然我倒霉爹爹出来找我,你就麻烦大了,我也不带你回去做面首了。”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时映雪,满脸讨饶的样子。
见时映雪还是不理她,她就真的没辙了,自暴自弃地往地上一躺:“行吧,那就这么滴的,一会儿我爹来了你就等着挨打。”
然而时映雪还是不为所动。
那少女自己又忍不住了,还是爬了起来,满脸认真地说道:“你不理我,不会是以为我在开玩笑吧?我爹是养鬼的!我虽然不喜欢他养鬼,可是他真的很厉害,比我身体里的小鬼还要厉害,你会死的!”
时映雪看向她的眼底,只见她眼里确确实实满是诚恳,还有点儿难受。
“你是谁?你总得告诉我你是谁吧。”
时映雪问道。
她自暴自弃地叹了两口气:“我能是谁,就一倒霉扑街卑微仔呗。”
“怎么个说法?”时映雪来了兴趣。
坦白来说这少女说话挺有意思的,要不是她是个鬼修,时映雪还想结交一二。
“你想听故事,有酒吗?绑着我也行,至少修炼到筑基五层,隔空喝酒还是可以的吧。”
时映雪就拿出一装着灵酒的酒葫芦放在她身边。
果然她控制着灵气把这酒葫芦的瓶塞给打开了,嘴巴一吸,酒水就从酒葫芦里化作一道水流,飞进了她的嘴里。
“好酒!”
她喝了一壶,脸红扑扑的,显然高兴起来了。
“你想从哪里听起?”
“随便哪里。”
“成。”
少女挪动了下自己的腿,丝毫不介意自己还被绑着,半是无奈半是悲催地说着自己的故事。
她叫明晓,原本是个正常人。
不过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除了长得好看但是啥也不会,十二岁的时候就被人抓进了青楼。
不过也幸好她长得好看,老鸨想给她卖个好价钱,就准备给她养到十八岁再卖出去。
好吃好喝地供着她,生活还挺滋润的。直到她十八岁出阁那年,有个神神秘秘的男子找上门来了,说是她的亲爹。
明晓其实也不怎么在意有没有爹了,她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流浪,对自己的父母双亲丝毫没有印象,忽然冒出个有钱的爹来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不过这人好像真是她爹。
这人说自己叫明伍,和明晓的娘住在江阴。她刚刚出生的时候江阴发了洪水,将全家人冲散了,他辛辛苦苦寻找自己的妻儿十八年,最终只找到了一个她。
明晓并不知道江阴是什么地方,她只觉得这像是别人的故事。
不过是她还是别人都无所谓,反正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她只是换了个地方好吃好喝罢了。
但是明伍确实对她很好,从来没有要求过她怎么样,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除了一件事,她每天都要喝一种难以理解的古怪汤药。
而且除此之外,明伍还告诉明晓,她要和自己一起修炼,以后一起去找明晓的娘亲。
明晓无所谓,对她来说明伍确实是她的衣食父母,所以明伍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了,于是也就开始慢慢地修炼,接触到什么叫做修真,而自己所在的地方又叫什么修真大陆。
但是问题就出在,明晓发现自己的身体永远停在了十八岁,丝毫没有变化的迹象。
修炼确实可以使人延缓衰老,但是明晓是真真正正没有变化——她的头发永远不会长长,指甲永远都是那样。
这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困惑。
但是更大的困惑出现在她有时候控制不了自己的躯体上。
而且明晓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自己修炼的灵气开始流失,境界永远停在了筑基五层,没有任何变化。
再后来,明伍在她身上施了不知道什么法术,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多出来了一个不受控制的灵魂。
这个灵魂吞噬她身上的灵气,化为一种令她感到恶心恐惧的力量,于是她问明伍,明伍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