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映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婵竟然来了这招,炸开的灵气漩涡过大,将她的眉骨上擦出一条血痕。
这动荡也太大了些,时映雪抓不紧婵的手,两人竟就分开了。
“丫头,是娘亲不好,忘了这传送果你承受不了......这下完蛋了,真是要有缘再见了......丫头,你别忘了我呀!”婵惊讶又无奈的声音远远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然后归于一片安静,耳边只有沙沙的灵气波动之声。
传送果是什么?时映雪猜测应该是转换地点的东西,但婵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时映雪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觉得有些好笑,自家义母本来就是个有点儿粗心大意的性格,今天一天无比正经,她还以为是压力使人谨慎,果然现在还是这样了......
时映雪哭笑不得,就,又变成孤儿了吗?
有缘再见吗?彳亍口巴!
虽然时映雪被婵这一波惊人的操作惊呆了,不过她已经不是几岁的丫头了,灵魂好歹也有二十岁,已经是成熟的女性了。
要她说,在婵的羽翼下她确实过的很舒坦,可是雏鹰总要离开父母的怀抱才能飞扬,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
离开婵并不是一个很差的选择,倘若她没有能力扭转分别的局势,只能希望婵在离开之后能够好奥保护自己,而她也会更加努力,下一次站在婵的身边时,希望不再是婵保护着一点儿能力也没有的她,而是她将自己的义母保护在身后。
不记得在哪里听过一句话,离开,不正是为了更好的相见么?
时映雪微笑着闭上了眼,任由灵气漩涡将自己吞没。
不知道被传送到某处去了的婵正在满心歉疚,无语凝噎,泪流成双......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很郁闷是真的,也不知道以后究竟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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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映雪醒过来的时候,觉得画面有些尴尬。
此时此刻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一处完全认不出的树林里,被挂在一棵大树的枝头,离地尚有一段距离,就像被挂在枝头一只断线风筝一样。
她低头看,隐隐约约看到地上仿佛有个人缩在一起,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婵?
时映雪连忙将自己被挂在枝头的衣襟割开,在几处枝头借力,空中起落几次,落在地上蜷缩一团的人身边。
这人缩在一起,鬓发散开遮住了容颜,不过裸露出的颈部皮肤白皙细腻,应该是个年轻的小姐,身上穿着的衣服虽破破烂烂的,不是分别时婵所穿的那一件,但能看出花样精美,造价不菲。
时映雪轻轻地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臂,不过她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应该是昏过去了。
触手的地方还有些体温,应该还能救活。
时映雪救过的人不多,今时今日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动了救她一命的想法。
她先将蜷缩在一起的小姐四肢摆正了,因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所以时映雪不敢贸然搬动她,只能慢慢地将她的四肢摆正,又轻轻地放出灵气,试探着她的四肢与骨头经脉可还好。
所幸一切都好,骨头都完好无损,没有折断的迹象,经脉之中也尚有灵气,还可救。
时映雪准备将她扶起来摆成一个打坐状,好为她渡让灵气疗伤,手正好扶在她的后脑勺上,就感到一阵粘腻从掌心传来,略有滞涩之感,同时隐隐地有了血腥气。
后脑勺摔破了?
时映雪低头看她一开始躺着的地方,果然看到裸露出来的地面上有一块儿石头,上头沾着将干不干的血迹。
而被她半抱半扶着的小姐头微微地偏了偏,遮挡住眉眼的鬓发便滑开了,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竟然是宫听雨?!
昔日俏丽泼辣的小姐妹此刻满脸的苍白,也不知是遭遇了什么,她从前满目的飞扬与骄傲已经消磨一空,只留下一脸的疲惫,就算是闭着眼,都能看清楚她眼睫下一圈乌黑,唇更是干裂不已,嘴边都是还未干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
情况不容得她想这么多,时映雪虽揪心不已,却还是赶紧将宫听雨摆成一个打坐的姿势,自己在盘腿坐在她身后,将自己丹田之中的灵气催化出来,沿着宫听雨的背后输入,为她仔细疗伤。
这还是时映雪第一次为宫听雨内视,这时候才发现宫听雨是木系的单灵根,虽然不是上佳的天灵根,但是也很好了。
见她经脉之中并无大伤,时映雪松了口气,不过又忽然揪心起来。
时映雪明明记得宫听雨与她相识的时候已经筑基中期左右了,怎么五年过去,她现在丹田之中的灵气,只有不过将将筑基的水平,修为竟然倒退如此之大?
何况她一个金娇玉贵的大小姐,怎么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还受了这样的伤,却无人发觉?
时映雪越想越难过,一边又只能催促着自己静下心来,好好地为五年不见的姐妹疗伤。
按理说水生木,时映雪为宫听雨疗伤乃是事半功倍的,可是为什么宫听雨一点儿转好的迹象也没有?
时映雪有些焦灼,却忽然听到耳边不知道何处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娘亲,她伤着头了,后脑勺的伤口上沾着昏睡果的汁液,你不为她清洗干净,她是醒不过来的。”
娘亲?
时映雪这是无中生崽了?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绝对是没有和男性鬼混过的,怎么如今还多出个崽儿来了?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