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敢动手,也动了手的,只有两个下场。
要么成功斩杀,功成身退。
要么被人斩杀,身死道消。
基本是不存在第三种两方都存活的情况的,因为谁都知道,只要动手,那就是天然对立了,一旦活着出来了,那肯定各找师门各自告状,到时候就十分麻烦了,所以一开始的时候都会拼尽全力将对方杀死,一旦失败,就譬如现在玉楼春的情况。
玉楼春当着所有门派之人之面告了北斗剑派一状,那伤痕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绝对是北斗剑派的人有意要杀她。
就算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自家弟子在秘境之中可能杀人,也可能被人杀,但这些都是发生在秘境之中,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出来了之后也并不知道谁杀了谁,诸人心中都是默认的。
可若是这种事儿出了秘境,被抖到所有人面前来的时候,那就不可能不管了。
大部分人都是惋惜玉楼春这样的美人,怎么就偏偏被毁了容貌,身上剑气伤痕也是触目惊心,北斗剑派的弟子怎么会下得了手去伤这样一个美人?
也有人想,那被称作常林的,究竟是个什么来头?没有十足把握,竟然还敢对合欢神教的弟子下手,这回事情闹到外面来了,看他怎么收场!
常林,也就是非夜,之前进入极西戈壁的时候名声并不显,众人听玉楼春口中说出一个常林来,也是一头雾水。
常林是谁?
谁都以为那两位会生气,不料他俩对视一眼之后,十分妖冶地笑了一笑:“玉师妹不用担忧,此回他犯了大错了,你的事情,咱们会管的。”
周围人就更摸不着头脑了,这两位不是一贯是谁说他们都会怼回去的么,这回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婵见时映雪停了下来,干脆也站在了原地,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人。
玉楼春冷笑一声,正想说话的时候,一边的水镜终于出来了第三波人。
果不其然,正是非夜。
几年不见,少年已经长成了长身玉立的年轻郎君,脸上最后一点儿桀骜不驯也找不见了,只觉得他仿佛阳春三月面上拂过的那一片柳枝,柔软而温和。
他的佩剑就别在腰间,身上的弟子服制明明有些不合身,却还是显得他一身风华斐然。
无疑,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惹人赞叹的,他一出来的时候,周围之人就不由自主地往他看过去,眼中一阵惊艳。
不过时映雪知道他这张正人君子皮囊下的恶劣灵魂,眼底漫出了一片嘲讽。
非夜走出来,目光落在合欢三姐妹的身上时微微地凝了一下,却没有多说,而是走到双生少年的面前,拱手行了一礼:“见过书礼书仪师兄。”
书礼书仪两兄弟仿佛也没有多热络的样子,十分冷淡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师傅要见你,你在这里等师傅过来吧。”
时映雪看得仔细,听到名字之后就在两人一模一样的衣裳角上看到了礼、仪二字,面容更加棱角分明的那个衣裳上写的是“礼”,稍显得妖冶一些的则是“仪”。
书仪没有与非夜多说,手中传音符一闪,就将非夜已经出来的消息递了出去。
书礼却忽然笑弯了眼,话语之中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常林师弟,这位师妹你可认得?”说着指了指一边一脸寒霜的玉楼春。
非夜便转过眼去看着玉楼春,还真做出一副辨认来人的神情了,半晌脸上忽然变得十分的震惊羞愧:“你是玉师妹?我彼时以为是什么凶兽,下手有些重了,这才没能控制好,是我唐突了。”
玉楼春还没有说话,洛阳锦就先说了:“呸!猫哭耗子假慈悲!什么凶兽,明明是你忽然发狂,将我师姐掳走,要不是我师姐吉人天相,这会儿委屈找谁说去!”
非夜身后的那些小师弟小师妹们就开始不服气了:“你胡说什么东西,原本你师姐就被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妖女迷惑了,和他联手起来诳骗我师兄,难不成她杀的那些人都是假的么?”
妖女?
恐怕说的就是时映雪吧!
时映雪心里也冷笑起来,倒真想看看这人屡屡恶人先告状,这回又能弄出朵什么花儿来!
洛阳锦是最牙尖嘴利的,时映雪早就知道这一点,此时她一个人护在玉楼春身前,仿佛孔夫子舌战群雄似的,一手叉着腰,一手拿着弯刀指着非夜:“哟,你们还真够疼你们师兄的,知道这人是个什么人么?你们叫他常林常林,可查过没有他的来处?非夜,需要我提醒你的出身么?”
她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就像是哐哐抡大锤似的往非夜脸上砸。
若是往日的非夜,这会儿他神色已经变了,不过他显然已经今非昔比,神色一点儿波动都没有,甚至有些受伤的神情:“我的出身......我的出身,若是师妹想知道,我与大家说就是了。”
非夜并没有辩解的意思,反而十分大方地看着众人说道:“我修真界之中,从来没有一说不可弟子改投其他门派吧?”
他说的坦荡,于是就有人情不自禁地点头,于是非夜微微地抿着嘴角一挑,脚下的道纹就亮了起来,金光灼灼,映照着他已经长开了的少年模样,俊朗非凡。
不得不承认他的皮囊确实生的极俊,而且是不带一丝女气的俊朗,一时间将自己身边的书礼书仪都给压了下去。
“原本我对于我的旧门派,从来是抱着尊敬之心的,诸位若是不信,大可去永安府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