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顽不灵!是非曲直,自然在人心。如果你心中不满,不如去问问你师父,问问掌门,我的处罚可对!”筑基修士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了,他大手一挥,一道灵光就将桃柔和佩雅捆得严严实实,几个一开始在敬师堂附近闲逛的木傀儡抬起被捆得动弹不得的桃柔和佩雅,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敬师堂门口。
然而桃柔几乎是尖叫的声音还是远远地传来了:“你个老匹夫!牛鼻子!我师傅不会放过你的!”
训诫堂是犯错的弟子要去的地方,房屋是用隔绝灵气的石头砌的,里面又寒又冷,十分难捱,在里头也不能修炼,只能好好地思索今日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落到去训诫堂里关禁闭的下场。
那叫桃柔和佩雅的,今日在训诫堂里头肯定要吃一番苦头了。
不过时映雪心中并无同情之心,桃柔和佩雅这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一开始她就提醒过二人了,敬师堂之中教导诸位弟子的都是师傅,自然应该尊称一句老师。人世之中有一句话,叫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虽说有些人为师不尊不配做“父”,然而这两位修士看上去并未做任何对她有害之事,一个被她辱骂并未出声,一个出言劝导,却被公然顶撞,孰对孰错,一目了然。
桃柔性子一贯嚣张跋扈,从那天在藏锋谷谷口的时候敢公然出声嘲讽自己师叔百里健时便可见一斑。
时映雪故作无辜地与秀秀对视一眼,随后又十分乖巧地齐齐对修士行礼:“老师,弟子二人先行一步,今日的课程要开始了。”
修士微微地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你们去吧。”
时映雪牵着桃柔的手,颇有些着急地往敬师堂里面跑去了。
被那不知好歹的桃柔佩雅一耽误,今天的课也不知道会不会迟到,时映雪心里头还是有些焦急的。
时映雪作为新晋弟子,按理说是要先去听经的竹楼,在那里有专门的老师为她测定灵根,随后再为她制定相关的课程与学习。而秀秀作为伴读就没有这样好的待遇了,她一个外门弟子,能跟着内门弟子出入敬师堂已经是极大的荣耀了,至于学习修炼,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努力——自然,这些伴读虽然没有量身定制的课程可学习,但是到底比普通的外门弟子多了许多学习的机会,他们自己练习,如果其中有人能成功引气入体,踏入仙门,通过一些测试也同样可以成为内门弟子,光明正大地以学生的身份出入敬师堂,
果然不出所料,时映雪和秀秀一进敬师堂的门,那边上课的悠悠钟声就敲响了,时映雪心中刚松了一口气,不料却挨了骂:“真是好大的脾气!不愧是天行道人的亲传弟子,连上课都迟到,脾气大得很!”
一位身穿丹红色衣裳的半老女子正对着二人怒目而视,她身材矮小,人长得也很是平凡甚至有些丑陋,颧骨又高,无端就透露出一股尖酸刻薄来。此时她正瞪大了自己绿豆大的小眼睛,眼中全是怒气:“我在这里做了这样久的老师了,还不知道有人敢在第一天上课就迟到!真是翻了天了!”
秀秀性格活泼,却也有些暴躁,这女子一开口就将二人说是迟到,秀秀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就要为自己和时映雪辩解道:“老师,我和映雪并非有意迟到,只是桃柔师姐在外头将我二人拦住了,何况我们并没有迟到,刚才进来的时候,不是才刚刚敲响上课的钟声么......怎么就算迟到了?”
其实秀秀说的也没错,不过这半老女修听了秀秀的话,脸上的怒气一下子就暴涨了起来:“你还敢顶嘴!”她出手就是一件法器,形状像是两个连环金箍似的,秀秀眼睁睁地看着金箍分离,一下子就变大了,从二人头上套了下来,好像束腰一样一下子套在了二人身上,紧紧地将她箍住,让她二人动弹不得。
“上课第一天就敢顶撞老师!你们两个,不论是谁的徒弟,都给我滚出去好好站着!今日不用上课了!”那老师手上放着的测灵根用的星盘被她重重地摔在桌上,她大袖一扫,十分生气地走了出去。
而她的指尖还连着两根淡淡的金线,一头连着箍住二人腰间的金箍。她手上一扯,时映雪与秀秀就被她像是被拴住的灵兽一样被她拖了出去,她也不管二人是否会撞上东西,速度极快地走着,秀秀几乎是跑了起来才跟得上她,时映雪人小腿短,跟也跟不上,几乎是被她像拖着一件东西一样拖到外头去了。
秀秀眼眶都涨红了。
“你们两个就站在这里,站一天!好好给我思考思考,今天你们做错了什么!”
女子将二人拖到敬师堂中间的一块空地上,左右打量了一番,才满意地停了下来。拍了拍手,就这样施施然地走了。
秀秀眼眶里渐渐地聚起了眼泪,时映雪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她就是个小娃娃而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一开始就是佩雅和桃柔二人在门口有意挑衅,如果只是骂她,她也就当耳边风听过了就忘了,可是桃柔屡次辱骂于百里健,时映雪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桃柔仗着自己是掌门的弟子,屡屡为所欲为,这门中还没有人能治得了她了?
何况二人进了竹楼的门,上课的钟声才响了起来,怎么就能算是迟到呢?
时映雪也是个小哭包,看着秀秀眼眶红了,她眼中也渐渐地泛起了泪花。
二人垂头丧气地站在空地上,随着时间推移,太阳渐渐地毒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