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丹是一味无视所有境界,能让所有服用者心境暂时稳定下来的丹药,时映雪为了进阶备了不少,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玉蟾公主服下清心丹后,眸色也渐渐地正常起来,脸上妖异的容貌又褪了下去,显露出之前那张欺霜赛雪的容貌来,见时映雪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微微抿了抿唇正欲说话,脸上神情却顷刻一凛,手中灵气瞬间化为实质,飞射出去三片绿鳞,将一棵树给直接砍倒。
树背后有个人影飞快地离开了,只看到一点儿白色的衣袍。
现在玉蟾公主还没有完全恢复,她的威压一点儿作用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在密林之中攒动着,不一会儿就不知去了哪里。
“此处不安全了,你跟我来。”玉蟾公主握住了时映雪的手腕,她口中念了一段时映雪压根听不明白的口诀,两人身上飞起一道白光,片刻之后就不知去了哪里,只留下一地狼藉。
时映雪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眼前一片漆黑,又瞬间闪过一道刺目的光亮,片刻之后两人就出现在一片深蓝之中。
左右打量着,这里仿佛是一处潮湿冰冷的洞府,光秃秃的,只有些石椅子石凳子之类,目光看不到的地方就是一片漆黑,隐隐约约能听到外头流淌的水声。
阴森恐怖,与其说是个洞府,不如说是个牢笼。
“别看了,这里是杏水林的水底最深处,也是这些年关押我的牢笼。当然了,那混账想关我还是太嫩了些。”玉蟾公主很是随意地盘腿往一个石桌子上一坐,见时映雪一副疑问重重的样子,自己反倒笑了一声:“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上回我妖化的时候想吃人,你的肉闻起来最香。”
时映雪:“......”恐怕没有人会因为被夸自己的肉香而高兴吧。
“你挺有意思的,我也没想到五百年里我立志杀光所有那混账的走狗,最后竟然还带了个不明来历的人回自己洞府。你现在别问,我很不舒坦,要调息一二,你个水灵根的小娃娃离我远点儿。”
时映雪应声退了两步,看向已经闭目打坐起来的玉蟾公主,眼中十分若有所思。
这是一个特意用来关押玉蟾公主的牢笼,虽然已经没了作用,这背后的所图也令人深思。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样子,玉蟾公主便调息稳定了,她看时映雪果然还是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见她看过来了,便拱拱手,很是尊敬的样子。
“你过来。”玉蟾公主招了招手,时映雪便走了过去。“手给我,我看看你的灵根。”
时映雪不知道为什么玉蟾公主要做什么,不过她也没得选,于是乖乖地将手伸了出去。
一抹很是霸道的火灵气呲溜一下从时映雪指尖划过,玉蟾公主便收回了手,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挺好,水系天灵根。”
时映雪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微微笑了一下。
“你刚刚挺机智的,我也看了你身上没有那混账的印记,应该是个老实孩子。我记得你说你和元浅有交情,不如说来我听听?”玉蟾公主收了她满身的攻击性的时候,便能察觉她冰冷的外表下一颗温和的心。即使过了几百年的修行,也能看出来她坐姿端正,举手投足里有股一般人没有的自矜之意。
时映雪对这种人颇有好感,略微思索之后就将自己与元浅的事情一一告知。
玉蟾公主沉吟了一会儿,手上又是掐指一算的样子,忽然诧异地说道:“你把现在万妖阁的小公子杀了?”
时映雪还没反应过来,玉蟾公主就开始大笑起来:“天意!天意!他父子两个把我害成这个模样,真是该死!”说到这里,玉蟾公主的脸上竟有些狰狞,还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她笑完了,眼里一点儿悲伤也没有,对时映雪的态度一下子就亲近了起来,直叫时映雪坐下,一边十分有兴趣地问道:“你是怎么把他杀了的?”
时映雪这会儿终于想明白那所谓的万妖阁的小公子是谁了,应该就是自己在杏水林里诛杀的那条奸诈蛇妖,看着眼前女修一脸兴趣盎然的模样,时映雪不禁咳嗽了两声,这才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玉蟾公主点了点头,觉得甚妙,于是又问时映雪:“我用真眼看你玲珑剔透,灵魂也已经不是年轻娃娃了,料想你聪明绝伦,你会来这里,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
时映雪知道这个问题才是所有问题之中最重要的一个,倘若说不好惹了这位大手子不悦,指不定就死的连渣渣都不剩了,于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回道:“我在这秘境之中,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后来我终于想明白,我感受不到正阳之力与正阴之灵,是不是因为这里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日月天地,也是一处幻境所在?尤其是元浅说,她是被条老蛇安排在这里收集修士魂魄的,我便觉得更加不对,只觉得背后是有人在安排着一切,可我想不明白他究竟所图为何?”
“你这个问题问的好。”玉蟾公主兴许是坐得累了,她有些懒洋洋地往一边一靠,一个简陋的石桌竟被她靠出个美人榻的风光来,她身上火色一卷,一身玄色衣袍便换成了一身如同火焰一般艳烈的红裙,配上她如雪的清灵容颜,格外出尘。“你知道我是谁吗?”
这个问题令时映雪不知道从何下口。
她能凭借手上的茧子判断出来人多半是个用大件武器之人,从而猜测来人是玉蟾公主;也能从两人的名字,还有一些细碎的特征,譬如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