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映雪蹲下身查看了一番老婆婆的腿,万幸筋骨都还好,没有断裂错位,只是皮肉伤有些恐怖,应该是掉下山谷的时候,被丛生的灌木尖石头挂破了,鲜血淋漓的。她想了想自己的院子的位置,确实离这座山的山谷不远,老婆婆摔倒之后一路跌跌撞撞走过来,走到她屋子前的时候实在走不动了,便敲门求助。
老婆婆的样子格外可怜,时映雪连忙拿出自己存的一些药酒清洗伤口,又拿出创伤跌打药物给老婆婆敷上。包扎的时候发觉自己没有纱布,只好拿出自己几件干净的里衣撕开了,将伤口先包扎住。
“老婆婆,您家在哪儿?”
“我家在山的那一边儿,可是现在这样,怎么回得去啊......可怜我那小孙孙,得了风寒发了高烧,也不知道怎么办啊,我老婆子家只剩下我和小孙孙相依为命,若是小孙孙死了,我可怎么办啊!”老婆婆满脸是泪,手足无措,她站起身来想走,脚下却一下趔趄,若不是时映雪连忙扶住了她,她又要摔倒了。
“这......”时映雪算了算和宫听雨约好的时间,感觉还有一会儿她才会来,不如用一个飞行符篆先将老婆婆送回家去,也正好她也有一些人参芝草,对抗风寒之类的应该还是有用的。
心意已定,时映雪也不好耽误时间了,毕竟老婆婆那边的小孙子还在等救命药草,时映雪也不愿意第一次就爽了宫听雨的约,当然是越快越好。
“老婆婆,我送您回家吧,我这儿也有一些芝草人参的,您可以拿给小孙孙。”时映雪扶着老婆婆站了起来,还不忘叮嘱老婆婆注意脚下,不要碰到弄伤的那条腿了。
二人走到院子里头,时映雪就手脚麻利地烧了个飞行符篆,扶着老婆婆上去了。
在老婆婆的指引下,两人很快就来到了说的山头,时映雪向里头张望了几眼,确实看到几角破破烂烂的茅屋屋檐,心里头有些怜悯,干脆又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拿出二十块灵石,和敷伤口的药粉还有芝草一起交给了老婆婆:“您生活如此困顿,晚辈囊中羞涩只能给您这些了,还希望您不要嫌弃。瓶子里的是药粉,您记得换药;这些草是芝草,治疗风寒用的,您磨碎了混在水里头喂小孙孙喝下,应该一会儿就好了。晚辈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保重身子!”
时映雪将老婆婆送到了茅屋前,扶着她坐在了一边的大青石上。
飞行符篆已经所剩无几,刚才若不是要带着老婆婆回家,怕老婆婆在自己的飞剑上站不稳,时映雪也不会使用这最后的几张。
她祭出小木剑,人踩在了木剑之上,仿佛一道流星一般窜了出去,可见心中急切。
老婆婆坐在大青石上,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眼中的浑浊却忽然不见了。
她脸上浮现起一些若有所思,盯着自己手里的芝草药粉还有灵石等物,忽然又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老婆婆站起身来,身上的气质一下子就变了,虽然还是一身乱糟糟的,脸上也是皱纹深深麻麻赖赖的样子,却隐隐有了些高贵温柔的气势。
她抖了抖衣袖,人就在一团灵气之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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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时映雪紧赶慢赶地往自己的小小屋子飞去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另外一道流光朝她的小屋子飞去。
流光之中不是别人,正是风华万千的宫听雨大小姐。
令人惊奇的是她脚下并未踩着什么东西,却能御空飞行,要知道她现在不过大约筑基中期的实力,只能御物飞行,是绝不可能御空而行的。
“听雨师姐!”时映雪在声音之中注入了一股灵气,让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
宫听雨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改换了方向,直接向时映雪飞去。
两人在空中相遇了,看到自己新交的好友,均是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映雪,你这一大早上的去那儿做什么呀?”宫听雨显然发现了时映雪是从某处回来,她探头探脑地往时映雪背后看了一会儿,满脸疑惑地问道。
两人一面慢吞吞地往小院子飞去,时映雪一边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你怎么那么傻呀!谁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好人,看你小娃娃好欺负的!”宫听雨听完了有些无奈,她轻轻地在时映雪手背上拍了一下,“你也要警觉一些,茶宁坊的地头不比永安府有凡人,那些修士还规矩一些,茶宁坊里头的恶人可是不知有多少,谁知道是不是来杀人夺宝的,你可长点儿心吧!”
“师姐说的是,”时映雪乖乖地挨了训,“只是我看她老婆婆一个人怪可怜的,身上境界也很低,应该不是坏人,这才出手相助的。”
“你就是傻!有些宝物是能隐藏身上境界的,她要是想害你,估计是破不开我宫家的镇灵塔的,只能把你先骗出来了,你要是看她伤了就在门口给她上上药,实在不行就给她送医馆去,怎么能傻乎乎地跟着她去她家!要是她家有一大群坏人,直接给你抓起来了怎么办?你是不是傻!”宫听雨秀眉直皱,忍不住点了点时映雪的额头。
时映雪也不是没有想过她可能是坏人,只是性命当前,她看着这老婆婆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又想到了死前形容枯槁的风姨姨,就生了恻隐之心。怜悯之心一动,这才出手相助了。
不过宫听雨说的也对,有时候一些坏人就是利用别人的恻隐之心与怜悯之心行下作之事,自己还是要擦亮眼睛的好。
“知道啦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