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这个问题太深奥,夜儿回答不了你,不如咱们过去我师父那桌,去问问他?”
问独孤正?
木槿听着自家儿子不负责任的回答,她不由得托腮思考着看向独孤正。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若是她知道了独孤正是怎么在她改了赵夜留下的暗号之后,还能够顺利地找到他们,那么稍后她想办法把独孤正给甩开了,就不会再被独孤正找到他们母子俩。
“要不为娘过去问问他?”木槿眯了眯眼睛,语气看似是询问赵夜的意见,实际上已经做好了决断。
赵夜见自家娘亲如此说话,笑眯眯地看着她,似乎想要张嘴再对她说些什么,却不想木槿已然站起身子,向独孤正走去。
“嘶溜~”
独孤正刚把一口酒饮入腹中,就被突然走到他面前两眼放电的木槿,给惊得差点儿没把酒吐出来:“木……木娘子,突然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去了胜祥村的。”
木槿把独孤正身边的椅子一拉,就坐在他的旁边,努力佯装出和蔼的笑容来套他的话。
“呃……”身边坐着自己心里喜欢的人,独孤正拿着酒杯的手都颤抖了,“我徒弟的暗号我认识,他也不大会写字,树上刻着的去京城的字样,绝对不可能是他写的,所以看到那一行字之后,我就决定往前走看一看。没走出多远,我就看到了一座村庄,然后正挨家挨户查找你们踪迹的时候,就听到了有一家人叫得比较惨,我就进去看了看,然后……”
听到这里,木槿就已经全听明白了,纤纤玉指高高竖起,立在独孤正的面前:“停,我知道了,你继续喝酒吧。”
“诶,我后面还有怎么确认出半年没见的徒弟的方法呢!”
独孤正见木槿起身要离开他的身边,失神落魄的同时,他又张嘴说出了丢份儿的挽留之词。
“不需要,谢谢你。”木槿礼貌地回应,却头也不回地走回了她同赵夜共坐的那一张桌子。
之前她离开的时候,桌子上还有许多菜,而她从独孤正那边回来,桌子上除了些残羹冷炙,就是趴在桌子上正打嗝的赵夜。
赵夜看见自己娘亲回来了,努力地用双臂支撑着桌子,抬头看向她:“嘿嘿~娘亲,你回来了?你怎么重影了呢?”
“我的天!”
木槿目光从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移到了赵夜手边已经倒了的杯子上:“你个小屁孩儿,谁叫你把我要的酒给喝了的?”
在赵夜的眼里面木槿一直晃荡,让他头晕晕、眼花花,就像是被自家娘亲催眠了一般,眼皮半点儿都睁不开。
“哐当~”
不待赵夜回答木槿的话,他就将刚刚抬起来的头,又重新栽倒在桌子上。只是,这一次,他一下子睡着了,任由木槿怎样叫都叫不醒。
原定计划,他们在这间客栈吃些东西,休息个小半天,然后就上路。然而,赵夜这一喝醉酒,一切快速前进的计划都得打乱了。
“挺聪明一孩子,喝了酒会不会把脑子给喝坏了啊?”木槿心里这样想着,立刻抱起赵夜就往县城的医馆跑去。
她出门的时候同客栈的老板,把医馆的路问得清清楚楚,奈何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人生地不熟,愣是把方向给跑反了。
此刻,木槿抱着醉酒沉睡不醒的赵夜,站在这座县城中最大的烟花场所“天香阁”,目光十分无措地看着路人。
“哟?这位娘子都有娃儿了还出来接客,真是个理智的好女人。”在此路过的男人,无一不是来天香阁寻花问柳找乐子的,其中就有人见木槿长得出众,又站在天香阁门口,就出言调戏,“来来,大爷给你十文钱,陪大爷回家乐乐!”
木槿正着急自家孩子的安慰呢,眼前突然出现个拿着十文钱就要拉走她的男人,登时就怒火中烧,一把拉住男人的手腕给他个狠狠的过肩摔:“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副穷酸样还出来找女人,别给男人丢脸了。”
“怎么嫌钱少?”被木槿摔倒地上的男人,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般,从地上爬起来,又向木槿伸出了他恶心的手。
木槿眼疾手快,一把扼住男人的手腕:“你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为你们男人服务的么?站在烟花场所门口,就一定是那样的女人么?你脑子有病,还是心理残疾,不问一下就上来调戏良家妇女?”
“臭婊子,站在青楼门口卖的,还想装清高?嫌老子给的钱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带着个孩子,一看就是被人糟蹋烂了的……”
有的人脑子里本身就肮脏,就算你同他解释自己只是路过,他也不会以正常人的视角来思考,只会认为你是他心中以为的肮脏。
木槿懒得同眼前恶心、龌龊的男人再说下去,更不想听到他嘴里那不干不净的话,直接一记断子绝孙脚:“今儿把嘴巴洗干净了再出门,不然遇到个比我脾气还差的,估计你的小命也保不住。”
被她踢得躬着身子在地上打滚儿的男人,捂着自己的痛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贱人,我徐炳章可是县太爷的亲外甥,你给我等着。”
“你咋不说你爷爷是太上老君呢,鬼才在这里等你。”
木槿鄙夷地看了地上来回打滚儿的徐炳章,又送了他肚子狠狠的一脚之后,她立刻抱着赵夜踏上了寻找医馆的路。
然而,此县城,可是比边城那屁大的县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