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不许你欺负春草姨。”
赵夜一听赵羽珩趁着他娘亲不在就要耍王爷的威风,当时就不乐意了,小嘴撅得恨天高,双手大鹏展翅一般护在张春草的身前,语气深沉地说道:“衙门能够管得了大案要案,却管不了家长里短,爹爹,你莫要再提衙门了。”
如果衙门能够管得了家务事的话,那么他娘亲现在就不用奔走异乡,只图能够有个安稳的生活了。
“是是,夜儿说的对,以后爹爹要向你皇爷爷上谏,请他开一条管家庭理短的律例,可好?”赵羽珩说得情真意切,眼里更是冒着期待赵夜答应的闪闪真挚之光。
若是赵夜的心智真的是三岁小孩就信了,可惜他早慧得厉害:“爹爹你真会说笑,我皇爷爷整天忙得很,哪里有那时间制定什么管理家长里短的律例,再者,爹爹清官难断家务事,没有听过么?”
听过,赵羽珩怎么没听过。他之前所说的上谏什么的,敷衍之词而已,却没想到赵夜能够直接给他指出来,一时之间赵羽珩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应赵夜。
“你们父子两个说什么呢?”厨房里忙活累了的木槿戴着个她自制的围裙,搓着手上的水渍,倚着房门看向赵羽珩和赵夜,“别吃饭靠前,饭前靠后的,快来厨房搭把手,把那堆菜洗了。”
木槿说完话就要转身离开,忽然又想起了厨房的羊肉没切,笑着对赵羽珩说道:“你腰里整天别把软剑,想必剑法不错吧?”
赵羽珩见到木槿对他笑,几乎每次都没有什么好事儿,不是在给他挖坑,就是在给他挖坑的路上。
这会儿应该也是挖坑吧~
心里面猜测木槿在给他挖坑,赵羽珩说起话来格外的谦虚:“腰间别剑,摆摆样子而已,至于剑法也就是砍砍白菜吧。”
“哟?”对于赵羽珩谦虚过头的话,木槿脸上绚丽多彩,随后只留下猎物入坑的笑容:“真是巧了呢,厨房正缺个切菜的高手,恒王殿下的剑法能够砍白菜,那切羊肉片应该也不在话下。”
“咱们不是吃涮锅子么,那个什么别名火锅的东西?”
赵羽珩满脸挂问号,就差他自己也变成问好了,歪头不停地问着木槿。
站在他对面,一直打量着他,审视着他的木槿,在反复确认之后,收了脸上的笑容:“以前我总在背后骂你是个渣到有缺口的傻缺,没想到当面鉴定完毕,你比傻缺还傻缺。”
仗着赵羽珩现在追求她,或者说是有求于她,木槿的胆子比天大,直接无视了赵羽珩的王爷权势与地位,张口就把压抑了心中三年,想要骂他却又不敢骂出口的话,现在当着他的面儿骂了出来。
舒坦~
“本王不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火锅么,你这人怎么骂人?”
被人骂了,赵羽珩岂能不生气,但是骂他的人是木槿,他生起来的气,又自行灭了:“那你倒是告诉本王,涮锅子倒是个什么东西。”
赵羽珩同她说话的时候,经常是收敛自己的身份,以“我”相称的,但是此刻他说了“本王”,木槿就敏感地发现了。
不过,发现了归发现,她已经说出口的话就不会收回,也不会为了让他继续喜欢她而做出委曲求全的事情。
被爱,果真比爱着要舒坦。
“涮锅子,顾名思义,就是把东西放在锅里涮。通常往里面下的肉类是羊肉和牛肉,加以配菜与佐料……”
不等木槿说完,之前还同赵羽珩不好了的赵夜插了言:“爹爹,那味道超好吃,保证你吃了一顿,想下顿。”
“哈哈~那我可是有口福了。”赵羽珩嘴里这样应着赵夜,心里却觉得自己吃遍了山珍海味,世上再好吃的食物,未必能比宫里御厨烹饪出来的好吃。
不过,前一刻还同他势同水火的赵夜,这会儿同他好好说话了,赵羽珩的心里顿感受到了宠信般的甜蜜,那是作为父亲独有的感受。
“别光说有口福,爹爹你快同我娘亲去厨房切肉去。”
赵夜催促着赵羽珩去厨房,但是他却没有动身,只看着赵羽珩和自己娘亲离开的背影偷笑。
“夜儿,你在笑什么?”站在一旁默默不开口的张春草,见赵夜笑,便纳闷地开口询问起来。
自己想要促成爹娘在一起的事情,赵夜已经路人皆知了,一点也没有担忧张春草知道会心里难受:“我在笑我爹爹和我娘亲,他们都忘了还有我这个要帮着洗菜的孩子,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
话只是字面意思的话,但是说与心思不同的人,那就呈现出不同想法的内容。
自木槿一直被赵羽珩,也就是赵夜的亲爹追求,张春草心里面就时长因为自家的男人故去而难受,此时她又听到赵夜这样说话,她心里面就觉得他们三个是一家人,而她张春草是个多余的人,心里面就难受的想要轻生。
“春草姨,你怎么不说话?眼睛怎么还红了?”赵夜观察敏锐,洞悉一切。
见自己伤心的模样被赵夜发现,张春草连忙揉了揉眼角,谎言:“刚才有小飞虫,不小心飞撞到了我的眼睛上,我揉了两下,就眼睛红了。”
“春草姨,你是在伤心吧?因为什么啊?”
大人总觉得小孩子不会懂得他们的愁苦,张春草作为大人也是觉得赵夜不会懂得她此刻的烦恼,敷衍了一句“我没事,小孩子家家,不要瞎操心。”,她就转身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赵夜觉得她的情绪不对,就紧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