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袁可望就带来了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一看就比袁可望要大,这个袁可望可真不愧是个孩子王,比他岁数大的都能够收为小弟。
袁方问了这两个小孩一些情况,这两个小孩说的是天津卫的口音,从他们说描述的情况,他们的确对天津卫码头十分的熟悉。当袁方说要带他们回天津卫时,他们非常高兴,袁方让他们回去先问过家里人,这两个小孩告诉袁方他们都是孤儿,家里人在出海的时候葬身鱼腹,他们是流浪来到京城的。
袁方让这俩孩子跟着袁可望住在府中,不要再出去流浪了,袁可望欢天喜地地领着两个小弟去后院玩了。
考虑到有孩子在身边骑马不方便,他让宋献策去租一辆大马车。
……
第二天卯时三刻,袁方准时来到东便门,张之极、李若山和苏晔都先后达到了这里,此时城门还没有开,等待出城的百姓人不多。
辰时一到,城楼上下来了一队兵士,城门官走到大门前面拉开了门栓,两个兵士吃力地卸下扣在门上长长的顶杆,城门官双手握着门把,推开了这扇沉重的木方门。
城门一开,十名守城的兵士们分立两边,准备盘查进出京城的百姓。
四位公子哥就属袁方带的人最多,袁方骑着一匹棕色大马,他身后跟着一辆大马车,还有一队二十六骑的亲随;张之极是坐马车来的,他的座驾是自家的四驾马车,马车即宽大又豪华,坐在马车里面可以喝酒睡觉;李若山也带了一支马队,这支马队严格上来说是一支商队,人数不多,连同李若山所骑的马,一共是十二匹马,马背上都驮了大包小包的货物;苏晔也是骑马来的,他只带了二个随从,随从也骑着马。
四人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排着队出城,张之极的豪华马车走在最前面,城门官看了一眼张之极的马车就全放行了。
马队出了东便门没有停留,迎着初升的红日在官道上一路奔东而去。
走了一个多时辰,前面张之极的马车停了下来,袁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骑马上去看个究竟,原来张之极是停下来邀请他们几个上车品酒的。
不多时,李若山和苏晔也过来了,张之极邀请三人上了马车,马车又开始上路。
马车内,四面都有鲜艳的绸缎装裹着,镶满宝石的窗牖拉上了一帘淡蓝色的绉纱,宽大的车厢中间有一张固定的小桌,坐上摆了四个酒杯,杯中盛了半杯杏花酒,酒面还点缀了几朵茉莉。
四个人坐在马车内高谈阔论,马车行驶快而平稳。
“袁公子是第一次去天津卫吗?”
问话的是天津巡抚李邦华的公子李若山。
袁方当然不是第一次去天津,但是这个时代的天津卫他的确是第一次去,所以他答道:
“是的,我还从未去过天津卫。”
李若山道:“仲南如有需要帮助的时候,若山愿尽地主之谊,尽量为你提供方便。”
“袁方在此先行谢过!”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又是万里晴空,虽然是初冬的十月,气候对马却没有多大的影响,一路顺风顺水,当天傍晚,袁方他们就来到了天津卫。
进了天津卫的城门,袁方便和张之极他们分开了,直接去了天津卫的驿站。
据1674年刊刻的《天津卫志》所载:“天津为卫,去神京二百余里,当南北往来之冲,京师岁食东南数百万之漕悉道经于此,舟楫之所式临,商贾之所萃集,五方之民之所杂处,皇华使者之所衔命以出,贤士大夫之所报命而还者,亦必由于是;名虽未卫,实则即一大都会所莫能过也。”不仅如此,南方的藩王之国、东南亚的使者,西南方的藩僧大都要经过这里,天津卫的驿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驿站,因为这里是京城的门户,皇华使者之所衔命以出,贤士大夫之所报命而还者,亦必由于是不光如此,南方的藩王之国、东南亚的使者、西南方的番僧大都也要经过此地。
如此一来,天津卫的驿站成为了一个最为繁忙的驿站。
袁方拿出北镇抚司的堪合给驿官,一脸疲惫的驿官看着这支二十多骑的人马,满脸愁容道:
“袁千户,我们的驿站现在是人满为患,实在是安排不下你们了,还请袁千户多多体谅我们的不易。”
袁方阴沉着脸道:“我也是奉旨办差,你不能让我的弟兄们睡大街上吧?”
“不能不能!”驿官连忙解释道,“哪能让你们睡大街上呢!是这样的,驿站里面已经挤不下了,我们在院子外面临时搭了一些窝棚,委屈袁千户先在窝棚里面将就一天。明儿,就明儿,保准给您腾出地方来,让你们的人舒舒服服地住进我们的驿站。”
袁方道:“你说话可得算数,否则的话……”
驿官陪着笑脸道:“算数,算数,绝对算数。”
袁方问:“你让我们暂时住在窝棚里,那我们的吃喝……?”
驿官道:“正常提供。”
“还要给老子加一道荤菜!”
“加,一定加!”
……
天津驿站归天津兵备道管辖,而兵备道的公署就在驿站的旁边,第二天用过早膳,袁方就带着宋献策一起来到兵备道找副使王弘祖,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兵备道佥事,这位佥事告诉袁方,王弘祖不在天津卫,他两天前就去了山东。
袁方问:“他何时回来?”
佥事答:“何时回来就不清楚了,天津道(指王弘祖)还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