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所率领的船队离开登州走了一天的路,接近傍晚时分,看见不断地有小船在礁岛四周转来转去,袁方叫来沈寿峣。
“兄弟,你经常来往于这一带,为何有这么多的小船在这里出现?”
沈寿峣一脸地不在乎:“那都是些‘布帆草筏’,实不可惧。”
“小船上的人都是渔民吗?”
“非也。”沈寿峣摇摇头,“其中有些是海盗,有些是走私者。”
“走私者?”袁方警觉起来,“走私何物?”
沈寿峣无所谓地说道:“咳!都是些不值钱的军需物资。”
袁方十分担忧,这么严重的问题,登莱的守军竟然如此的满不在乎,既然是走私,那么这些物资就一定是偷偷地卖给建虏,别小看了这种零零碎碎的走私,积少就会成多,这不是结奸蠹国的行径吗?
他知道这件事怪不到沈寿峣的头上,更怪不到他爹沈有容的头上,这都是当权者失策所致,当权者是谁?当然指的是已经被打入死牢的,登莱前任巡抚陶朗先。
他想让沈寿峣抓几个走私者问问,由于天色已晚,很难再见到所谓的“布帆草筏”,便决定等到明天再说。
当天晚上,船队停靠在砣矶岛,第二天继续航行。
“李公公,我们先上岛休息一晚,明日再走。”袁方来到李永贞的卧舱说道。
李永贞已经躺在船上,他侧了一下身子,道:“不必了,咱家还是躺在这里比较舒服。”
袁方关心地问:“李公公没有晕船吧?”
李永贞挥挥手:“咱家不晕船,你们去吧,不用为咱家担心,如果咱家晕船,皇上也不会让咱家跑这趟差。”
袁方放心道:“那就好!李公公好生歇着,我们上岛去了。”
砣矶岛又叫龟岛,是登莱水军的物资中转岛,方圆五六十里,有一名参将率领一千名水军驻守,岛上设有五个码头,便于船只进出。
袁方在砣矶岛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起锚开船。
船队离岛不到半个时辰,太阳就从东方冉冉升起,袁方站在船头遥望东方,凉爽的海风迎面吹来,灿烂的朝霞美丽多娇,海鸥在天空中翱翔……
蓝蓝的海面上突然出现了点点的船帆,袁方警觉地注视着远方,随着时间的推移,远处的船帆越来越清晰,已经可以清楚地辨明迎面而来的是五艘渔船。
“这么早就有渔民回岛吗?”袁方疑惑地问身边的沈寿峣。
沈寿峣肯定地说道:“这些不像的渔民,这个时候的渔船应该是出海才对,那些应该是从皮岛过来的商船。”
袁方听说是商船,兴致一下就上来了,他让沈寿峣将船慢慢靠近那些商船,他要看一看这些商船运载的都是些什么货物。
沈寿峣很听从袁方的话,他指挥苍山船向五艘商船靠过去,苍山船虽然不大,但是比起那五艘商船来可就大了不少,当苍山船与之相向而行的时候,袁方立在船头就能够很清楚地看到商船的甲板。
五艘商船鱼贯而行,先后从苍山船边行驶而过,袁方不但注意商船上面的货物,还观察船上一些人的神色,当第三艘商船刚刚从袁方的身边过去之后,袁方立即指着那艘商船对沈寿峣道:
“兄弟,把那条船给我追回来,把人统统带到船上来!”
沈寿峣立即带人去把那只船拦了下来,人也带上船来了,一共是十二个人。
“就这十二个人吗?”
沈寿峣肯定地回答:“就十二个人,我们把船都搜了一遍,一条小船是藏不住人的。”
“有没有搜出什么物件?”
“没有,船是空的,没有多少货物。”沈寿峣摇着头道。
“我指的不是货物,派人再去搜一遍,要认真地搜查,不让放过一个可疑的地方,就是一张纸片也不能放过!”袁方不相信,船上什么都没有。
沈寿峣道:“袁方你放心,这次我亲自带人过去搜,把它上上下下都搜一遍。”
沈寿峣带着他的人离开后,袁方又对身边的张从和袁福道:“把这十二个人都绑起来分开来关押,老子要一个个地审问。”
也在甲板上的太监李永贞满脸狐疑,他笑着问袁方:“袁公子,他们只是一些商人,你为何要如此做呢?”
袁方道:“李公公,我怀疑这些人是鞑子的奸细,所以才把他们抓起来审问。”
“有何证据”李永贞问。
袁方答道:“审一审就清楚了,等一下还请李公公一同审案。”
李永贞点头答应:“好,我好好地看一看这个登莱推官是如何审案的。”
张从、袁福立即领着人把十二个人按倒在地,并用绳索一个个地给绑拉起来,其中有一个高大壮实的家伙,很是不服,一直都在反抗,并且大声地喊叫着:“为甚抓俺们,俺们都是逃难的百姓,俺们又没有犯法,你们有本事去跟鞑子干呀!欺负俺们小老百姓算个球!”
袁方的四五个家丁上前绑他,他还用脚去踢袁方的人。
“妈那个比!还敢在老子面前嘴硬!”袁方拔出长剑就向喊叫的人冲去,他对着那人的右腿就是一剑。
“噗!”
他原本是要一剑刺穿大腿的,剑锋插入大腿后,正好插入骨头上,挡住了剑锋的刺入。
他的手震了一下,就听到那人一声惨叫,扑倒在甲板上。
他把手中的剑旋转了一圈,在抽出来,剑锋拉扯出一大团血淋淋的肉,所有的人看到没人敢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