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看着海图,边听边画,把林察所描述哦的三条航线画了出来。然后又问了一些战船的问题,林察所回答的都是袁方已经了解到的三点,缺船、缺人、缺钱。
袁方让张从把在外面等候的马玄生叫进来。
不一会儿,马玄生进来向袁方行礼:“马玄生叩拜总督大人!”
袁方道:“起来吧,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海盗了,也是我大明军中一员,行礼的方式也需改变。林守备,你认识吗?”
马玄生没有回答袁方,而是转向林察倒头又拜:“马玄生叩见守备大人!”
“不许叫我大人,我只是一守备而已。”林察连忙纠正,又对袁方道,“我和马玄生打过多年的交道,他是广东本地的海盗,我也他们打交道的另外还有三个,一个叫石壁,一个叫徐贵相,还有一个叫郑庭球。”
袁方道:“林察,现在马玄生归你管了,他现在是你麾下的把总,马玄生的手下也一并归你管。马玄生,你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林察踢了马玄生一脚,小声道:“跟老子学着点。”
再次向袁方行礼:“制军大人,听明白了!”
“制军大人,听明白了!”马玄生学着林察向袁方行礼。
袁方笑道:“都起来吧!林察,你带马玄生一起回南头寨去吧,好好练兵,切莫放松了警惕!”
二人再拜,然后告辞。
接下来,广东巡抚陈保泰、广东道御史王允成、两广税监孔杰明、广州海防兵备道副使黄松茂、广州城海道副使陈达年、广东市舶提举司提举段瑞春、广州府海防同知刘德山、巡关御史潘云翼、广州府推官邓士亮等人一一前来拜见。
跟着下一个是袁方一直等着的人,他就是两广监军洪唐。
洪唐一进来就阴阳怪气道:“袁大人好大的架子呀,到了广东十多天了,现在才露面。”
袁方没有理会洪唐的态度,起身着了个手势:“洪公公坐!本督受厂公之托,顺道去了香山澳办差,晚来了几日,是否惊扰了洪公公?”
洪唐尴尬地笑道:“哪里哪里,只是厂公催问此事,咱家不得不问呀!”
袁方道:“洪公公提到了厂公,本督也不得不提一提。近来广州米商闹事,厂公得知此事,令本督严办广州米商。本督已经下令,对囤积大米哄抬米价的商人严厉惩办,洪公公应该有所耳闻吧?”
洪唐道:“咱家正要问你,广州米贵与米商何干?难道袁大人没有看到广东到处粮食歉收吗?你把责任全部推卸给米商,咱家怀疑你能否胜任督师一职。”
袁方笑了:“洪公公,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先把广州米商的事情放在一边,我可听说,龙门铁矿闹事与你有些牵连呀!”
洪唐脸色一变:“胡扯,那些矿民闹事与我何干?”
袁方不温不火道:“你们之前做出来的事本督就不凑热闹了,本督受厂公之命平息匪患,而且也要借你助洪公公的一臂之力,共同整治龙门矿匪和广州米商。”
洪唐皮笑肉不笑地问:“咱家如何助你一臂之力呀?”
袁方拿出早已准备的证据递给洪唐:“洪公公你先看看这个,然后我们再定一个两全其美之策。”
洪唐接过证据认真地看起来。
看完他还想抵赖一边撕毁证据一边道:“这都是矿匪的栽桩陷害,袁大人你也信其说?”
袁方笑道:“本督当然不相信奸人所言,现在证据都没有了,更加没人相信了。不过本督有个提议,龙门铁矿的矿税暂不追查了,我们不追查,闹事的人也就没有理由再闹,这件事就算这样平息了。广州米商该严办的严办,洪公公可不能干预。”
洪唐听懂了袁方的话,他的矿税不用交了,但是米商要严办,这样的交换条件他还是能够接受的,所以一本正经道:“袁大人严惩米商是你应尽职责,咱家可不敢干预。”
袁方把魏忠贤写给自己的密信拿给洪唐看,密信中提到了洪唐,洪唐看过信恭恭敬敬地还给了袁方:“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袁大人你有什么需要咱家协助的,咱家一定不遗余力。”
袁方道:“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洪公公的事本督什么都不知道。本督明日就要开府办事,还请洪公公鼎力相助。”
“一定一定。明日见!”
洪唐离开后,监察御史、分守道道台、千户所千户、标营练兵游击、达军头目等官员陆续前来拜见,袁方的一天,就这样忙忙碌碌地过去了。
第二天袁方正式在总督府升堂办公,昨日来拜见的各路官员基本都到齐了,袁方扫视一周,眉毛紧蹙,问:
“两广总兵陈达为何还不来坐班,难道他不知道本督今天升堂吗?”
赞画何士晋道:“昨日已告知陈总兵,请制军大人再等等,陈总兵也许一会儿就到。”
“等等!”袁方激动地一拍案几,“你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一个?笑话,他这分明是在藐视本督。”
何士晋连忙小声劝慰袁方:“制军大人息怒!两广总兵陈达乃世袭勋爵,你与他动怒不值当,他挂征蛮将军印,官居从一品,位高势重。如果你跟他较真,把事情闹皇上那里,皇上对这些世勋也会加于袒护,而不会为你说话,结局如何你应该清楚。”
结局如何,当然是袁方卷铺盖了。
袁方虽然是个三品的官,但是他也能管两广总兵,哪怕你是从一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