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的这次肃宁之行以为会很顺利,谁知道那个叫做章士魁就是个地痞无赖,这个人在良乡无证开矿,侵占了别人的良田不说,还占道霸水,搞得乡邻是无安生之日,实属当地一霸。
乡民四处告状也没能制得了这个章士魁,他们想起肃宁还有一位大人物在宫里面,于是就一纸诉状告到了魏忠贤那里。
这种地主恶霸的行径,袁方用法律大典来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他只好命令县衙把这个恶霸关进了县大牢,然后回京向魏忠贤交差。
袁方才回到府中,就听张从告诉他,说是毛文龙来找过他。
“毛文龙来了?”袁方急切地问张从。
张从答:“是的,他已经来了两天了,这两天天天过来问你回来没有,看起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你。”
张从正说着呢,就见沈智从院子里走进来道:“宗主,外面有个叫毛文龙的求见。”
袁方道:“快请他进来!”
不一会,毛文龙就跟在沈智的身后进了前厅。
袁方连忙向毛文龙行礼:“袁方拜见毛帅!”
毛文龙哈哈大笑道:“贤侄呀,你可真是个大忙人,本帅来了三四趟都见不着你的人影。”
袁方道:“您来怎么不事先给我写封信呢?也好让我前去接您呀!”
毛文龙道:“不怪你,不怪你。本帅已经听你的人说了,贤侄是奉命在外办差。在皇上身边办事的人就是不一样呀,重任在肩。”
袁方心想,毛文龙这么急地来找自己一定是有要紧的事,所以他直接把毛文龙带到了密室,女佣端来了茶水袁方就让她退了出去,关好门袁方便直接问道:
“毛帅,有什么事可以帮你的?”
“爽快!爽快!”毛文龙笑着从衣袖中掏出一张会票递给袁方,“这里是五千银两,贤侄先拿着。”
袁方疑惑地问:“怎么?毛帅在皮岛发财了?”
毛文龙道:“发个几把财,老子现在天天过的都是捉襟见肘的日子,现在不是来向户部要粮饷来了嘛!”
袁方问:“毛帅去户部要粮饷来我这里作甚?”
毛文龙道:“你以为本帅傻呀?本帅就这样去户部要粮饷户部能痛痛快快地给吗?本帅这不是来托贤侄走个路子嘛!”
袁方笑道:“我可没这么大的能耐,毛帅就不怕我帮你把事情搞砸了?”
毛文龙笑道:“贤侄以为本帅不知道呀?你现在可是魏忠贤身边的红人,本帅不找你找谁呀?”
袁方对毛文龙近几个月的所为是有所耳闻的,他与三个东林人士宋师襄、方有度、庞尚廉暗中勾结,弹劾袁可立。
“我也听说你最近很忙呀!”袁方有意说道。
毛文龙道:“本帅是个粗人,能忙些什么呢?”
袁方直言道:“你不是正与宋师襄几个弹劾家父吗?”
“没有,没有的事。”毛文龙连忙否认,“那都是谣传,我毛文龙怎会那么糊涂,跟袁抚台过不去?”
袁方把毛文龙的五千两会票放入自己的衣袖:“只要你好好地守卫皮岛不与家父为敌,你这个忙我帮了。”
毛文龙脸上笑开了花:“我就说贤侄能帮这个忙吧,我一定守好皮岛。你跟那些太监们说,只要能够给我毛文龙拨下粮饷,我自有重谢!”
袁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些太监也是一样的,只要你能够满足他们的贪欲,你想要多少粮饷他们都肯给。”
“那就有劳贤侄!”毛文龙笑得合不拢嘴。
袁方问:“你拿到粮饷后,知道该做什么吗?”
“知道知道,”毛文龙点头道,“本帅一定会配合好袁抚台的作战部署。”
袁方道:“鞑子侵我国土,杀我百姓,乃是我们大明不共戴天的仇敌。家父不是为了个人利益而抵抗鞑子的入侵,他是为了我大汉民族不被外族所蹂躏而坚定地站在抗击鞑子第一线的,毛帅身为大明的总兵官,不是好好地配合家父作战,而是听信小人谗言给家父小鞋穿,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毛文龙道:“我毛文龙在此发誓,今后绝不再听那些小人的谗言!”
“那么,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我是问你今后如何与鞑子周旋?”袁方端起案几上的茶杯,并做出手势示意毛文龙喝茶。
毛文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以前怎么干现在还怎么干,绝不让鞑子欺负我大明的百姓。”
袁方道:“如果毛帅肯听我的,我保证毛帅能够长期立足在皮岛。”
毛文龙道:“贤侄有何高招,就请说出来吧,本帅洗耳恭听。”
“洗耳恭听倒不必,我是要人认真的记下来。”袁方认真地说道。
毛文龙指着自己的脑袋道:“一定认真记住,记住在这里面。”
袁方道:“我就给你十六个字,你听好了。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毛文龙重复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袁方进一步地解释道:“这十六字诀,也叫游击战方略。”
毛文龙马上领悟道:“哦,这就叫游击战。”
袁方道:“你们在皮岛除了做到这十六字诀外,最主要的任务有两个。”
毛文龙道:“你说,是什么任务,只要你能够给我弄来粮饷,我都答应你。”
“你听好了。”袁方伸出了二个指头,“第一,破坏鞑子的运输线,无论是粮食还是铁器,见到了就抢,抢不到就烧,就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