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戴嵋疾射向空中的身影,秦恒只是一声冷笑。
随后,他低头看着脚下的石婴,说道:“石祖,真不考虑我说的,你可要知道,你这一身化境巅峰实力,需要多少年的打熬磨炼,白白葬送在这里,岂不可惜。”
“小辈,休想乱我心境。”石婴满布皱纹的脸上,狰狞无比。
与此同时,石婴手中提着的“郧灯”,开始浮现出层层光晕,这光晕中似乎有力量加持在主人身上,石婴仿佛要从被镇压,不可动弹的状态下脱离。他的双膝微微离地,隐隐有要站起的意思。
却在下一刻,头顶之人,轻轻抬脚又落下,“砰”的一下,石婴直接被压的脸面朝下,匍匐在地上。
“蚍蜉撼树”秦恒不屑道。
眼下的秦恒,似乎没有了急于入城的那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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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
凤武门五里开外的高坡之上,尚禄将腰间金刀取下,下达命令:“杀”。
尚禄首当其冲前奔,身后一万禁卫军,弓箭手在前,刀斧手在后,连弩营压阵。
雪地之上,禁卫军如怒海奔涛,席卷而入战场。
死伤已经过半的凤翔、铜戮、明卫、骄广四军精锐,见到来援,这才心中稍定。
眼下的战场,与他们经历的沙场厮杀不同,沙场厮杀还能见到敌人倒下。而眼下的战场,只能叫作屠杀,自己一方,被敌人单方面屠杀。
到了三十丈外,尚禄又给弓箭手下达第二个命令:“射”。
他的思量只是一瞬间,凤翔四军,人人覆甲,若是躲不过这波箭雨,死了也就死了。
箭雨如珠,铺天盖地。
发现不是救援,而是离死亡更近的四军将士,纷纷对那禁卫军大骂起来,没有死在这五人手中,反而死在了“自己人”箭下。
城门楼上,郑东阳怒极,大骂道:“尚禄,你个狗娘养的,尔敢。”
并未听到声音,但屹立在禁卫军左侧的尚禄却似有所感,他抬头往城门楼看去,嘴角浮出一丝残忍的笑。
“凤翔四军的用处算是尽到了。”尚禄心中道。
第一波箭雨齐射,四军中无数人倒下后不再站起。
秦恒淡淡瞥了一眼护城河另一边的浩荡声势及惨烈场面。对那出手狠辣的禁卫军统领,心中并无半点波澜,也无需有波澜。
他抬头看着一脸惨然加愤怒的郑东阳,缓缓道:“郑将军,你可以问一问你身边的李光宇,问他,这禁卫军统领如此作为,是自己的意思,还是某些人的意思,又或者是皇室的意思。”
郑东阳没有顺着秦恒所想,去问李光宇,他故作镇定道:“不论谁的意思,杀你才是本意。”
秦恒蓦然哈哈大笑起来,“杀我才是本意,今夜不知道有多少人以杀我为名,想着的却是铲除异己。不说别人,就说你身边的这位,杀我的心思就不纯,我估计呢,他是惦记金銮殿上那个九龙宝座,利用那个蠢货皇长孙,借我之手诛杀其羽翼,当然,能杀我,李光宇更乐意见到。”
“而这许多人,当炮灰还没有当炮灰的直觉,就比如那边的那位禁卫军统领,当自己是执棋者呢,不过是棋子而已。”
李光宇脸色急变,“姓秦的,你真是心机歹毒,居然如此污蔑于我,我李光宇对陛下那是忠心耿耿,其心可昭日月,从未有过半点不臣之心,一丝念头都没有。”
秦恒呵呵一笑,指着自己心口道:“真是忠心耿耿的李家子弟,那么龙辉二十六年,在阔帘阁说出那句,‘我若当了皇帝,必四海清平,天下共尊。’的那位又是谁?嗯!”
李光宇瞬间炸毛,脸上青红交替,狰狞无比,他恶狠狠道:“姓秦的,你找死。”
“哈哈哈”,秦恒一阵大笑,“李光宇,你如果敢下了这座城头,来到我面前,我秦恒就算是站着让你砍又何妨,不过,你李光宇敢吗?”
李光宇目光阴冷,瞅着下方的白衣秦恒,忽然也笑了起来,“秦恒,那十万炎庆军,是不是死的太少了,不够让你用命相搏,自己活着回来,心里愧不愧疚?堵不堵得慌?”
秦恒骤然腾空,手中凭空多出一柄暗红长剑,长剑离手,瞬间向城门楼上那个长相妖魅的年轻人头颅袭去。
飞剑取首级。
刹那之间,剑光流转,已至近前。李光宇瞪大眼睛看着那柄暗红长剑,一脸不可思议。
飞剑有灵他知道,却没有见过剑灵化为实质的飞剑,这柄暗红长剑之上,肉眼可见,许许多多的金色小人环绕,正在演练剑法,有快有慢,有疾有徐,有势大力沉,有轻描淡写,有势不可挡,有毁天灭地,有剑御天,谁可撄锋……
剑光所至,似能斩断虚无。
正当李光宇愣神之际,暗红长剑就要瞬间穿过其头颅。却在这时,忽然有一面刻满密密麻麻符文的古朴黑盾浮现在李光宇面前,阻挡了暗红长剑的前行。
紧随其后,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这柄剑,应该是秦山河温养在窍穴多年,从未出世,不似神兵,胜似神兵的显化道兵“咫尺”吧?”
秦恒听到声音,嘿嘿一笑,“终于来了。”
那声音笑了笑,说道:“我之本体还未亲至,你先陪这些小家伙玩玩,解解闷儿。”
不等秦恒回话,那声音又道:“李光宇你不能杀,族中小辈能堪大用的本就不多,即便他有那么点想当皇帝的心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有那个本事,皇帝让他坐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