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公子所说,精明透顶。”
老妇人阴恻恻的笑,那张慈祥和蔼的脸,在说话时变得扭曲,最终变作一张阴鸷漂亮的女人脸,双目之中只见白色,不见瞳孔,煞是瘆人。
那名字叫作唐鹳的小姑娘,此刻心思就算再单纯,也反应过来不对劲。再一瞅老妇人的那张脸,小脸顿时吓得雪白,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姑娘,罂娘还没有感谢你的仗义执言呢。咯咯咯……这小脸长得,真是我见犹怜。”罂娘转头望向唐鹳,一脸阴森笑意。
小姑娘的姐姐唐宓,终于也意识到了什么,她一边冲向妹妹,一边喊道:“鹳儿,快躲开。”
与此同时,罂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拂向少女脸颊,“为了答谢姑娘,罂娘决定收下姑娘这张漂亮脸蛋。”
眼看罂娘那只如同枯树皮的右手到了近前,小姑娘却好像完全被吓傻了,都忘了躲开。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突然拽住小姑娘的肩头,往后一扯。
小姑娘身体一个趔趄,摔倒在一丈开外的地上。
险险避过罂娘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击。
“哟,没想到公子还是个多情种,怜香惜玉这种事,做得这般顺手,看的奴家都心神一荡。”罂娘看着出手的年轻人,媚眼如丝道。
秦恒道:“毒门当年被灭,若是我没有记错,就是那位褰乐王下的令,你二人不想着报仇也罢,心甘情愿做条狗,倒也是难得。”
对于年轻人的言语讽刺,罂娘笑脸依旧,“公子还是先顾好自己,操这份闲心做甚。莫不是以为我二人下毒的本事,就这么点,那也太小看我们了。”
秦恒不以为然。
罂娘接着道:“其实相对于小姑娘还没有长开的小脸蛋,奴家更喜欢公子的这张俊俏脸蛋,真是越看越喜欢。”
秦恒笑道:“让你这七老十的老婆子喜欢,真他娘的有些恶心。”
罂娘眼中寒芒迸射,她最恨人点破她的年龄,经常撕下一些漂亮女人的面皮,覆在自己脸上,就是为了让自己觉得自己年轻。
秦恒无视对方杀人的眼神,鼻子嗅了嗅,“罂娘,你是不是觉得这第三种毒下在茶香之中,即便是化境高手闻之也必死。”
“然而这会儿,你很诧异,为何我身边之人,在闻过茶香,喝了茶后,却无一人被这名为‘凝香’的天下奇毒,腐蚀的肠穿肚烂。”
罂娘脸色阴沉。
秦恒从怀里摸出一个暗红色的旧陶罐,自顾自道:“因为这个。”
一只只有小孩巴掌大,通体泛红,肚子鼓胀的雪蟾,爬出罐子,落在桌面,它张嘴一吐,又一吸。这一呼一吸之间,人们清晰闻到,刚才无比浓烈的茶香,淡了许多。
“不可能”花甲老翁在这时忽然变得面目狰狞,不可置信道:“即便有这灵物雪蟾,也不可能化解我在里面加的第四种毒,毒门不传之秘,欻烎。”
秦恒一笑,“这第四种毒,我的确化解不了,可我化解不了,不代表其他人也化解不了。”
“这就更不可能,我毒门被灭,连老祖都身死,天下间能解此毒之人,唯有我二人。”毒君萧远道。
“当年就是你二人领人穿过宗门绝阵,害我师兄身死。”这时,在秦恒邻桌坐着的五位老者,其中一位脸色有些腊黄的白须老人,出声质问道。
老者猛然站起,手腕一抖,直接将喝下去的茶水,从指尖弹出,茶水形如利箭,直刺向萧远胸口。
老者的话,“毒君”萧远听得一清二楚,他一掌拍飞毒“箭”,盯着老人道:“你喊毒祖师兄,你是何人?为何我在宗门这么久,没听说过那老家伙有个什么师弟?”
白须老者捋着长须哈哈大笑,:“小辈,可以回答你前面那个问题,毒是老夫解的。后两个问题,你都要死了,知道那么多也没用。”
在二人说话时,那由水化形而成的利箭,飞刺向官道另一边的一棵大树主干上,刚一碰触,水形溃散,大树拦腰截断,枝繁叶茂的大树,瞬间变得乌黑如墨,枝叶脱落的一干二净,躯干、主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下去。
茶摊上,一阵哗然。
因为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这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在联想到自己在这茶摊上,喝了许多的茶水,怎能心安。
见到大树这一幕的当然也有庄狻、吴彩霞二人,庄狻面如土色,二话不说,扣着嗓子眼干呕,他可以说是在座所有人中,吃包子,喝茶最多的人,若是这里面有刚才毒倒大树的剧毒之物,那么最先死相凄惨的,只会是他庄狻。
秦恒望着这边,嘿嘿一笑,“黑胖子,你别怕,魏老说了,你没中毒。”
魏老魏莽,毒祖的师弟,无梦大雪楼的大阁老之一,擅解毒,用毒,毒之一道造诣,已登峰造极,比之毒祖犹有胜之。
庄狻见到那狗贼的目光先看自己,又看刚才那名白须老者,心下一松,刚才两人比试毒技的场面,他也看得清清楚楚,显然那白须老者是解毒高手,不然无法解释“毒君”口中的第四毒门不传之秘的奇毒如何化解,被谁化解。
庄狻相信老者说自己没中毒,那就是没中毒,想及此,脸上立马有了几分神采。
却被那姓秦的狗贼下一句话,给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秦恒咧嘴大笑道:“你是没中毒不假,只不过这老婆子之所以对你这么好,是因为她有喜欢把胖子做成人干,烹煮下锅填腹欲的怪癖。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