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年轻人自然是到了红莲郡的秦恒。
他之所以会来到这处南地久负盛名的橘子湖,是因为要在红莲郡耽搁两日,目的是等人。
至于等谁,红莲郡的暗牒在传来秦老粗的口信时,并没有说,因为口信只有一个字,“等”,但秦恒心中也有一个大致猜测。
林卓君发出笑声时,显然不够大,瞬间便被比武台四周的哄闹嘈杂给吞没。
她饶有兴致的走到年轻人身侧,也蹲了下来。下意识瞅了身边白衣年轻人一眼,第一感觉,长得不咋地,没有我们北域儿郎的武人体魄,脸太白,没有硬朗气质,身板瘦,不够健壮。总之,除了有一双特别好看、清澈的眼睛外,在林卓君眼中,这年轻人浑身上下一无是处。
“哎,幻影腿我怎么记得是某个人撰写小说中杜撰出来的功法?”
林卓君拍了拍年轻人肩膀,毫不顾忌年轻人在与孩子的大眼瞪小眼,争锋相对。
白衣年轻人没有说话。
林卓君也不气恼,也学着这一大一小,来回互瞪,先瞪着年轻人,又瞪着孩子。
还是那衣着朴素的孩子,最先反应过来,已经到了他娘到处找他回家吃饭的时辰。
然后,他直接无视面前不知何时又多出的一俊俏公子,对白衣公子,学着江湖人抱拳的姿势,学得有些不伦不类,说道:“今日你我不分胜负,本大侠要回家进膳,敢问阁下明日敢否再战?”
白衣公子同样一抱拳,并做了个伸手的手势,“有何不敢,请。”
那衣着朴素,脸上还有灰泥未洗净的孩子王,领着一帮孩子,双手插着腰,雄赳赳气昂昂地大踏步离去。
白衣年轻人冲那孩子背影喊道:“能与我秦无敌在武学造诣上比肩之人,整个江湖,屈指可数。少侠名讳,我下次一定记住。”
林卓君目瞪口呆。
随后,就见白衣年轻人长叹一声,起身走到湖边,“高处不胜寒啊。”
手中多出一壶酒,一饮而尽。
林卓君捡起地上一颗石子,砸向那人后背,出手很有分寸。
谁知,还没碰触到那身白衣,石子便悬浮在其背后,再难寸进。
一个少年,身形一闪,出现在年轻人身侧,笑看着“他”。
周围人的视线都在那台上二人身上,并未有人发现此处的异样。
林卓君讶然,瞬间回过味来,原来是个游手好闲,出门游历有高手随行的公子哥,顿时没了兴趣。讶然的是,这高手确实是高。
想及此,她也站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白衣年轻人转过身来,笑容清澈,做了个仰头喝酒的姿势,道:“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喝一杯。”
林卓君本欲拒绝,但一想也是闲来无事,再反观那少年与年轻人,二者关系,好像也并非主仆,再一想,自己此行的另一目的,于是也就满口答应。
几人并未进什么大酒楼,而是选了个人流相对稀少的街边酒肆,要了一碟花生米,两个小菜,两壶清酒。
今天,吴彩霞破天荒的没有跟着姓秦的王蛋,所以直到来到这处酒肆,还是三人。
林卓君率先落座,然后她就见白衣年轻人与那唇红齿白的少年说了几句什么,那少年就坐在了离她这一桌稍远的位置,自己也要了两壶酒,几碟小菜,已经吃了起来。
随后,那年轻人坐在了她的对面。
秦恒笃定对面之人,是一名女子,他给对方斟满酒,看向男装扮相姑娘身后所背着的那柄古剑,说道:“姑娘,在下也不拐弯抹角,你所背古剑乃我一旧友所有,他对此剑视同性命,不可能送人。但现在确实为姑娘所背,秦某敢问姑娘,我那旧友如今身在何处?”
秦恒盯着对面姑娘的眼睛,拿着杯子的手,攥得很紧,两指都微微发白。
他怕心中猜测成真,怕旧友已死。
林卓君也没有因为这个个子比自己矮的家伙,点破自己的女子身份,而恼羞成怒。她这男装扮相,并非什么高明的易容术,看破也在情理之中。
她抬头淡淡瞥了白衣年轻人一眼,干脆俐落道:“死了。”
秦恒手中的杯子“砰”的一声炸裂,眼神凛然,语气却是愈加平静,“何时死?死在何处?”
林卓君抿了口杯中酒,“并非我所杀,何时死的,死在何处,我没有一定要告诉你的理由。”
“姑娘,我并不想与你为难,只是我那旧友,与我有过命交情。”秦恒看着姑娘,声音冰冷道。
秦恒从女子的眼神中看出,她所说应该不假。
林卓君呵呵一笑,道:“怎么,我若是不说出答案,你还想留下我不成。”
秦恒沉默,答案写在脸上,确有此打算。
“我林卓君不管你是谁,在这南阙王朝有多大势力,只有一点,想要留下我,可以,得看你有多大本事。要是你想单凭一个化境巅峰留下我,那就太儿戏了。”林卓君扬起下巴,看向少年那边,意思很明显,若只是靠这名化境巅峰高手,绝无可能留下她。
秦恒看向万楼,万楼微微点头,“确实如此,小子,之前老夫在凫夷山说过的话我收回,那祝青梅小丫头的天赋,而今并非我生前仅见前三啦。”
秦恒没接少年的话,重新从杯槽中取出两个杯子,一个杯子放在左边的空位上,一个放在自己面前,全都倒满酒,却没喝杯中酒,而是直接对着酒壶嘴,猛灌了一大口。
胸口堵得慌,喝下去的也是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