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片废墟的霁月阁的上空,周东意与楚棣祖对阵,双方一人持刀,一人执剑,各自以所长对敌。
令人眼花缭乱的刀术剑术比拼,纵横捭阖的剑气刀劲交织。那方天地,几乎被纵横交错的剑气刀劲充斥。
身处天地中的二人,身影虚淡,霎时出剑出刀在这处,彼时落剑斩刀已在别处。
双方不仅比刀剑,还时有近身,以各自肉身功法,拳法、身法交互,不停发出犹如闷雷的碰撞声。
周东意一剑劈斩,剑气所至,仿佛切开了无形的空气,瞬间落在那人的头颅顶,他哈哈大笑:“不错,试手结束,值得老夫动真格的,再来。”
那道剑气落处,楚棣祖人影一个虚晃,瞬间避开,落至别处,他淡淡道:“先前在下不过是松弛了下筋骨,接下来还请阁下领教一下楚某的刀重。”
话音刚落,两道人影蓦然消失原地,身影虚幻天地间,只见天际处,一记刀光,一记剑影,瞬间碰撞在一起,一刹那光景,宛若春雷乍响,响彻天地。
远处观战,名义上掠阵的东方胜与项北,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之色。
他二人终于相信了那句,化境巅峰与化境巅峰之间,一样存在着天堑沟壑。
项北于心中自语道:“周东意那老匹夫还真有瞧不起我城主府的本钱呐。”
……
还是这座城主府,府院内,竹沅帮与其他帮派的门人,以及连如玉手下的剩余“食客”,几方人手汇拢合作,已然冲阵成功,进入府门,双方于前院再度厮杀。
这时候,双方一直未动,处于调养生息状态的按兵不动武力,皆倾巢而出。
竹沅帮一方,帮众与那些“食客”,以及其他帮派门人都已经冲进去。
谢晨阳与岑驷螽,另有其他帮派的一名太上长老郭震,还有一个老儒士陆承明,四人尾随其后。
郭震个子不高,体形消瘦,已过花甲年岁,因常年习武的原因,身体不见丝毫老态,精神矍铄,一双鹰眼锐利无比。
这时,他看着前方混战更猛烈的战场,有些忧心地说道:“城主府还在增兵,似乎是早有预料,埋伏在府中的明卫、暗士,估摸着已不下千人,再这样下去,我担心我方这些毕竟只能算是乌合之众,临时拼凑起来的队伍,会不敌败北,这可都是各门派辛辛苦苦培养的势力,宗门的底蕴。”
岑驷螽离那老者最近,却是看也不看他,懒得搭理。
谢晨阳与郭震有些私交,却也不好表现的对他此说不满,于是他悄然给老儒士陆承明递了个眼色。
老家伙多精明的主,立刻心领神会,他轻咳一声,慢条斯理道:“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昨夜那么大动静,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猜到,根本就不用预料。”
郭震面露不悦,心想“老夫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躲在背后出谋划策的小小儒士来接话,只东扯西。”
只是他并未说出口这番话,他活了那么大岁数,又不是傻子,岂能不知对方这话是谢晨阳授意。
他之门派离谢晨阳的二流顶尖势力竹沅帮,实力上还是相差一大截,二人说是有些私交,但其实不过是一份微不足道的交情,可有可无。所以许多时候,郭震其实不得不看谢晨阳脸色,仰人鼻息。
郭震耐着性子,佯装请教的姿态,说道:“还请老先生为鄙人解惑,打消在下的忧虑。”
陆承明点点头,摆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高人模样,缓缓说道:“其实说白了,荒城现在已算是众矢之的了。听说是有人与之结盟,可到现在另一方都未露面,那说明什么?
说明另一方现在打得主意是坐山观虎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否则他来个前后夹击,我们不是被人家瓮中捉鳖了吗?可是到现在却依然没有丝毫出现如此形势的迹象。
眼前看似我方这些人全是些乌合之众,不敌对方训练有素的正规军,但我们胜在单人作战实力强,敢打敢杀,出手不要命。
俗话说得好,乱拳打死老师傅,现在不在无边无际的战场,能够由着这些士兵熟稔发挥配合作战、占据地利、结阵等。
也不能由着指挥之人讲究什么战略谋略,部署等,其实意义不大。
总归来讲,就是现在就看谁的持久打击耐力更强一些,等到外援到场。”
郭震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点头道:“明白了。”
其实根本就没听这老家伙到底讲的是些什么。
岑驷螽将此人眼中一闪而逝的不屑一顾尽收眼底,心中给此人评定二字,“无知”。
谢晨阳见此,也是暗自摇头。
老儒士陆承明轻轻捋须,看着郭震,笑不再言。
……
姚峰见那年轻人与身边扈从走近,不疾不徐取出一只茶杯,搁在面前茶几上,亲自为那年轻人倒了杯茶,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笑眯眯道:“秦小王爷不愧是那位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吗,来我荒城城主府做客,如入无人之境,在下佩服,十分佩服。”
话里的讽刺意味,溢于言表。
虬髯客一步上前,二话不说就要打烂这厮的神魂与体魄,一身气机流转,引得天地激荡,已然凝为实质,拳意盎然,气势陡然攀升至顶点。
姚峰微微变色,他先前只以为面前这位应该是个寻常化境武夫,战力不高,皆因此人刚展露的修为表象,不过是堪堪跻身化境而已。
尽管那手罡气化形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