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今日充斥着无尽肃杀的气息,府门紧闭,处处戒严。
平日里,府中用以躲在暗处守卫府城的那些暗影死士,今日倾巢而出,分散在城主府的楼、屋顶、树杈、墙头等各个有利视野,易守难攻的位置。府中大批亲卫更是整戈埋伏于各处。
整个城主府,此刻就仿佛是一只捂的严严实实的铁桶,不给任何人留下可趁之机。
府中那些仆役丫鬟们,今天皆是一副心惊胆战、如临大敌的慌张模样,他们即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和即将会发生什么,但却是明白,能够让荒城至尊的城主府摆出这样严正以待的驾驶,那说明来人的势力,至少也是与城主府同等级的,甚至更高。
有人猜测,是不是前线已经被大蛮王朝大军攻破,马上就要兵临城下。
如此的话,不晓得那些据说会生吃人肉、喝人血的蛮族大军将士,会不会在攻破了城池后,直接屠城。
而作为曾经处处与之为敌的城主府,极有可能是那群虎狼们首当其冲的泄愤之地。
这样的说法,受到了大多数下人们的认可。因此,这些下人们是人人自危,生怕大祸临头。
城主府中心位置,那幢六层霁月的顶楼上,三位登上此楼的府主表情各异。
大府主东方胜凭栏而望,表情镇定。二府主项北低头看着楼下表象看似平静的城主府,脸色凝重。三府主像是事不关己,无所事事的摆弄着桌上的茶具。
项北率先开口道:“大哥,昨夜城内那些江湖势力一夜之间大洗牌,依附在城主府的那些门派势力,不是临阵倒戈,就是被连根拔起,说是无一生还也不为过。”
“我知道。”东方胜双手扶着栏杆,淡淡回应道。
“皇甫老儿背信弃义,单方面撕毁盟约,完全不顾忌好不容易与我们积攒下来的香火情,想要趁火打劫来分一杯羹,这样的行为,属实可耻。”项北语气微变,又说道。
“我也知道。”东方胜还是那副平淡的表情。
“他皇甫老儿不是想要那大庆余孽死吗?现在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城主府的利用价值没了,短时间内想要除掉那个年轻人也不太容易,遂不如与那年轻人各凭本事除掉我们这颗眼中钉?”项北愤懑道。
“应该就是这样。”东方胜点头道。
项北终于不再淡定,语气变得有些焦急地说道:“大哥,你怎么可以如此淡定,这与你所谋划的,让他皇甫老儿与那年轻人斗个两败俱伤,我等好混水摸鱼逃往西地,以期来日卷土重来的计谋也不符啊?
现如今,平日里城主府花费重金开道,投那些大蛮王朝大人物所好,眼下却是屁的作用也不起,你与掌律院那位统管北域天下律法的太宰朱立臣,我与宫中那位还备受蛮王恩宠的娘娘,楚笼与大蛮军伍六路元帅之一统掌颐关山以南大军的姚飞渡。
这些人,全都是响当当的显赫大人物,当时都是花大代价牵线搭桥的。
大哥你还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对我二人说的吗?你说只要我们三兄弟对外表现出一副各怀鬼胎,面和心不合,处处勾心斗角,算计不断的样子,便能让那些大人物起招揽的心思,与那些人,结下善缘,攒下一份香火情。
还说这是一条路,一条将来我等兄弟如果面临最坏结果时的退路。
可现在,他们人呢?人人都如朱立臣那只老狐狸一般,吃干抹净后,眼见我等大难临头,他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些年的种种谋划,全都打了水漂,大哥你就不气吗?”
“二弟,不要自乱阵脚,局势还没有这么坏,无非是他皇甫中庸这些年渗透进城主府的棋子发挥了作用,一朝全部丢出,打乱了我们的部署。”
东方胜先是安抚了一下项北的情绪,接着又为他分析道:“项北,你想一想,皇甫中庸要是真想在这个时候瓜分城主府的利益,分一杯羹,岂会选在那年轻人要针对我们出手的时候。
他不若坐在一边,品茶嗑瓜子看着好戏,待那年轻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打下我们后,他再来收拾残局,说不定到时候,他还能捡个漏,将损兵折将的秦氏余孽一网打尽,除掉这个心腹大患,这样岂不更美?”
项北一想,分析的确实在理,于是他的心情放松了许多,脸上神色也稍有缓和,他说道:“那以大哥的意思呢?”
东方胜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项北,说道:“一刻钟前,一只品种极为高贵的青色鹞鹰,躲开城主府全部暗哨,直接送达我的卧房。我本不欲与二弟提及,只是二弟眼下太过耐不住性子,也不知你那些平日里的养气功夫都修到哪里去了?”
项北接过纸,上下看了看,纸条上并未署名,只有一行字,“我之最终目的,只为杀那秦恒,信不信由你。”
“这是那皇甫老儿送过来的?可信不可信?”项北微感疑惑道。
东方胜点头道:“应该是他,七分可信。”
“那也就是说盟约未破,一切只是给那年轻人看的表象,目的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然后我们与皇甫老儿前后夹击,好一击必杀?”项北想了想,说道。
东方胜再次点头,“前提是,无其他变故。”
“那年轻人会上这个当?我觉得不会。从昨夜的短暂交手来看,那秦恒的心机、手段、对危机的感知,都不似一个只有二十多岁年轻人所能拥有的。你再看看他以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