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所谓孙儿,脖子上所挂的寒晶玉,是故意引那几人上钩,目的是引我入局?”秦恒看也没看刚才二人的争斗,继续道。
陶锦秋收回视线,看向那又让自己高看一眼的年轻人,说道:“没错,继续讲。”
“花如此大功夫,你的用意呢?是杀我,还是想在我身上谋什么?一个世间罕见的不世出高手,在我身上布局,我想不到你能得到些什么?”秦恒上前一步,直面陶锦秋道。
老者望着秦恒,缓缓吐出两个字。
“观心。”
“直至先前,才得出其中三句。”
陶锦秋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反正秦恒是没听懂。
陶锦秋继续道:“这里面,我观人,人观心。孩子的童真;女子的觊觎,报复心;男子的讨好,以及后来见风使舵的不光彩手段,还有所起杀心;老人的不自量力;我之悲惨身世,与孙儿的可怜无奈;最最主要的,是你这位大庆王之子的心,面对这些,又当如何。我观你,你观他们,如何,我这局可布的漂亮。”
秦恒目中寒芒一闪,又道:“既是观心,为何又起杀心?”
陶锦秋道:“杀人还有道理可言,那这江湖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枉死之人。”
老者话音刚落,面前棋盘之上,一枚枚棋子开始逐个飞起,最终悬停为一柄长剑。然后那由棋子汇聚而成的黑白长剑,调转剑头,径直向秦恒飞去,由慢变快,越来越快,在其尾后渐渐挂出一条黑白长虹,横贯在这六人之间。
陶锦秋口中悠悠道:“我有一剑,可执万法。”
这时,先前说话的昆仑奴开始结手印。与此同时,另外三名昆仑奴开始前奔,手中各执一杆武器,朝那柄由黑白棋组成的飞剑冲去。
楼船之上,万楼拔地而起,手中“开天”,迎头向陶锦秋劈下。
“神兵“开天”,你化境修为想发挥出威力,还差远了。”
陶锦秋长袖一挥,在其头顶之上,立马出现一片白色罡气,神兵“开天”稍一碰触,再难寸进。
不远处,四名昆仑奴出手应付的黑白棋子组成的飞剑,已经开始瓦解。
陶锦秋见此,神色不变,就要再度发难。
却在这时,十里之外,有人声如闷雷乍响。
“陶锦秋,真当这天下间,化境不可杀神窍。”
天边,四人踏空狂奔,携万钧之势,向印江奔来。
陶锦秋面色微变,他看了看年轻人,笑道:“公子,脑袋先留着,老朽下次再取。”
秦恒也是一笑,道:“老先生也要保住脑袋,等着我来取。”
陶锦秋咧嘴一笑,身形一动,无影无踪。
天边四人奔至,虬髯客及三名白发苍苍的老者。
秦恒亲热地喊了声“黎叔叔”,又向几名老者微微拱手,表示感谢。
虬髯客黎春城微微点头,嘴上道:“就说感应到不是化境气息的存在,出现在印江之上,幸亏赶得及。这老怪物名叫陶锦秋,以前曾搅动天下风云,弄得天下大乱。后来,不知为何隐居山林。听说是被高人打怕了,龟缩起来,现在居然又胆敢冒头。也不知道,这老怪物要做什么。”
秦恒笑了笑,道:“黎叔叔,想不通就不想,那陶锦秋走了,短时间不会回来寻我。况且,他也杀不了我不是。你快回去吧,我外公那边离不了人。”
黎春城道:“我不放心,等我帮你送这老怪物归西,我再回去。”
秦恒摇头道:“这神窍境高手要那么好杀,怎会有一入神窍非凡人的说法。”
昆仑奴四人身形消散,隐去踪迹。
“小子,老夫这次损失可亏大发了,回到庆州可要把王府里的珍稀奇药,拿出来给老夫补补。”
万楼身形都有些摇晃的走了过来,身上还有不少血迹,此一番交手,下场最凄惨的就是他。
秦恒调侃道:“前辈不是嚷着要和神窍高手一较高下吗?”
万楼板起脸,就要发作。
“前辈尽管放心,王府内的珍稀奇药,任尔取之。”秦恒连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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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楼船驶行方向相反的印江岸边,一名老者骑着一头青牛,一孩子牵牛而行。
老者正是陶锦秋,孩子正是那黑脸稚童,名为陶蛟。
陶蛟一边晃动着船上年轻人送给自己的木剑,一边牵着牛绳。走出一小段距离后,孩子回头道:“老爷,看出来了吗?”
陶锦秋点头又摇头。
“没看出来,这世上还有老爷看不出来的人?”陶蛟一脸不信。
陶锦秋一脚踢在陶蛟的脑门上,说道:“老爷话都还没说,六句只看出其三。”
陶蛟一捂脑袋,佯装疼痛,可怜巴巴地看着老者。
陶锦秋缓缓道:“非主宰相,不得其势,大苦之人。”
接着又补充一句,“只看出这三句。”
陶蛟说道:“那就不是他了,老爷,我们接下来去哪?东,还是北,要不去北吧,听说那边有荒漠,又有大草原,可好看了。”
陶锦秋想了想,道:“也行,赤域之上要属那个叫胡幽的气运最强,现在他估计还在想着怎么能猎下一头虎豹,成为蛮族勇士,我们就去找他。”
“好嘞。”陶蛟咧嘴一笑,用力挥舞了两下牛鞭。
尹黮隍之事,两人从始至终就没提过。
一老一少一牛,又走出一段距离。
始终欲言又止的陶蛟,一口将那木剑吞入腹,终于忍不住问道:“老爷为何不让我吞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