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军事历史>烟雨浩歌>第二百八十八章 世俗小事大文章

秦恒与皇甫中庸二人都未言语,各自将碗中茶水一饮而尽后,又叫那长相看着就很精明的茶摊掌柜,又倒了两碗茶。

这个时候,虬髯客、关洪,以及连赤金所领的鱼漏底死士,相继赶至,最后到来的是孔春回与李暮,这二人是跑着过来的,鱼漏底死士无人愿与之同乘一匹马,任凭他二人如何示意,对方都仿佛没听见,自顾自纵马狂奔。

与那处连幌幡都未立的茶摊,相距大约十数丈距离的时候,连赤金等死士便不再前行,依次下马,等在路边。

其他人,虬髯客与关洪找了张空桌就坐,然后这处茶摊便没了空闲的桌子,总共就五六张桌子,每张桌子或多或少都坐了人。

其后跟来的孔春回与李暮,看到这一幕,神情就有些不自在了,一个只知锦绣文章的读书人,一个整日吃喝玩乐,声色犬马的质子,面对需要拼桌的情况,与这些北域大老粗打交道,除却需要武力震慑,还需要会说两句江湖浑话,以期共鸣,让对方把他们认作“自己”人,才会不介意二人拼桌。然而这两样,他们都不会,一时间,这二人站在茶摊中央,不知所措。

过了良久,灵机一动的李暮,用胳膊肘撞了撞一旁脸色憋得涨红的少年,眼神示意对方,虬髯客的那桌,我们可以坐,去了要表现出恭敬之意,不要惹恼对方,多说好话。

少年点头,表示会意。

两人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到那两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大汉身边,李暮又用胳膊肘扛了扛少年,眼神示意,说之是读书人,会说话,由他先开口。少年却是轻轻摇头,眼神表达的意思,你李暮与这二人,同属南阙人,好交流,还是你先开口。李暮不愿,又是一番眼神示意,表露的意思,还是读书人善言辞,能说到人心坎里去,你孔春回应该先开口……两人眼神来来去去,互相推诿的心思溢于言表,皆是想让对方先开口,因为这样的话,即便这两位高手发怒,怒火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可能性会小很多。

虬髯客与关洪,将这两人的举动尽收眼底,却仿似未看见一般,一人低头沉思,一人盯着不远处浩淼城的城门楼,目不斜视。

茶摊掌柜,那个长相精明的瘦高个中年人,见着又有客人来,立马与秦恒二人说了声“客人慢用”,然后就满脸堆笑地朝着虬髯客那一桌走去。

端起第二碗乌茶的皇甫中庸,再喝就慢了许多,不似第一碗的牛饮,他边喝边咂吧嘴道:“北域的茶种,实在是贫寡,比起南阙的群英荟萃,实在显得……萧条,对,就是萧条,但比起南阙的诸多茶种,老夫还是最喝得惯这种摆在北域路边茶寮的劣等乌茶,除却茶的清香味略显驳杂外,那入口清苦,回味起来却是甘甜的滋味,让我流连忘返,回味无穷,在老夫的心里,这就是北域一绝。”

秦恒神情略显嫌弃,轻声道:“皇甫大人非要这么说,秦某也没办法,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皇甫中庸仰头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这么些年与大庆的较量都没占着便宜,让老夫嘴上占些便宜,你秦恒又不会少根毛,何必斤斤计较?”

秦恒笑而不语。

秦恒望向虬髯客那边,茶摊掌柜殷勤给虬髯客与关洪倒了两碗茶,然后好话说了一箩筐,大致意识是想让这两个不善言辞的年轻人与之拼桌,但早已明白话里意思的虬髯客二人,却是油盐不进,任凭这位做生意精明的掌柜,反反复复,说尽好话,就是不点头。

茶摊掌柜颇为无奈,但也没露出任何不悦的神情,转而将主意打在那两个年轻人身上,提议他们换一桌拼桌,他会帮忙说好话,争取让二位喝到清香的茶水。说到底,掌柜是怕这到嘴的鸭子飞走了。

眼神争论无果的李暮与孔春回,听到掌柜的提议,便欣然应允了。但事与愿违,这些平日往返两地,十分好说话的贩夫走卒,却像是一改常性,任那巧舌如簧的掌柜如何劝说,容这两位年轻人一同拼个桌,就是不答应。

弄得最后掌柜的郁闷无比,连连与一旁两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公子的年轻人说抱歉,可偏偏二人还不领情,尤其是那衣着华丽,看模样十四五岁的少年,脸若寒霜的表情毫不掩饰。

秦恒将这一幕看在眼中,轻轻笑着,仿佛自言自语,“这掌柜看似精明,怎会办事如此糊涂,被黎叔他们以冷漠相对,变相拒绝与李暮二人拼桌,他再转脸求别的客人,在寻常人看来是没什么,可在生活在最底层的贩夫走卒眼中,就变得不一样了,出门在外和气生财没错,可对于他们这些平日里受尽他人白眼的人心中,渴求一份脸面,有时比和气生财更重要,你前脚被人拒绝了,后脚就要让我与这二人拼桌,我若答应了,脸面往哪搁。即使他们知道这样做不对,也会一错到底。”

皇甫中庸放下空了的茶碗,并未看向年轻人所言的话题中心的核心几人,只是语气平淡道:“读书读书,真正做到学以致用,不读死书的人少之又少,如你前大庆小王爷这般的,更是凤毛麟角。”

秦恒两手拢在袖中,搁在桌子上,背部佝偻明显,这个坐姿,要微微仰头,才能看见坐相端正的皇甫中庸的那张老脸,他笑呵呵道:“皇甫大人这是夸我呢?还是嘲讽我?”

皇甫中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古人诚不欺我。”

秦恒扭头看着站在几张茶桌中央,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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