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讲了?”身穿红蓝两色衔接而成的朴素劲装的姑娘,诧异问道。
秦恒蹲在地上,看着篆文末尾留续“麒应百里,当为剑仙”八字龙飞凤舞的落款,缓缓道:“后面对此人的生平记载是假的。”
“假的,你如何知道是假的?”女子不解问道。
秦恒道:“前半步篆刻记载与后半步,并非出自同一人之手。”
女子摇头道:“不可能,无论是从篆刻手法来看,还是行为笔迹来看,都应当是同一人所书。”
秦恒笃定道:“不是,韵道不对,且两者时间上的间距,至少在百年以上。”
一旁的辛老二插话道:“都好像是狗爬的,并没有不一样的地方啊,公子,你是不是看走了眼。”
秦恒没有接话,而是在细细观摩最后那八个字,距今不知多少岁月,这八字之上还能遗留如此骇人的剑意,可想而知,在那个时代,此人的修为有多么恐怖,绝对是站在那个年代绝巅的存在。
女子走近了些,仔细对比年轻人所说的篆文前后,半晌之后,仍是毫无收获,她收回视线,看向蹲在地上的年轻人,说道:“照你所说,这后来之人是在狗尾续貂?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秦恒观摩剑意,似乎抓到了某种精髓,在他的视线中,石碑之上,“麒应百里,当为剑仙”八字,蓦然变幻,变作“应当为麒,剑仙百里”,字字珠玑。
然后,秦恒猛然间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要裂开了一般,一个傲然而立的小人,正在其心湖上举剑,起手剑意开百里,一剑递出,剑破千门关。
看到此处,秦恒的脑海突然一片空白,紧接着,满头冷汗的年轻人回神,“哇”的一口鲜血喷出,年轻人一手扶在石碑之上,脸色愈加显得苍白。
女子惊悚,连忙问道:“碑中有什么?”
刚才年轻人似顿悟、又似被什么干扰心神的神态,女子瞧的一清二楚,她相信这年轻人忽然大口吐血,定是与这石碑有关。
辛老二分神在水幕之后那处如人间仙境的洞府之中,正艳羡不已,哪晓得就片刻功夫,公子怎的就吐血起来,这可把他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起有钱公子,关心道:“公子,是不是旧疾复发,要不我去洞外找那位大人?”
被搀扶起来的秦恒,大口喘了两口粗气,缓了缓心神,然后强压下心湖翻江倒海的余波,推开辛老二的搀扶,强自站定,顺坡下驴道:“旧疾而已,没什么大碍,吐了这口浊血,反而觉得神清气爽。”
辛老二心下稍安。
那女子看着秦恒,将信将疑道:“真是如此?”
秦恒笑道:“要不然呢?”
女子没有不依不饶,继而回到先前那个话题,重复道:“照你所说,这后半部分篆文,是后来人的狗尾续貂?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秦恒哑然失笑,“狗尾续貂,不一定,说不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女子困惑,“怎么讲?”
秦恒解释道:“前半部分的篆刻之人,篆文所显,神韵张扬外泄,“势”在其上,苍劲雄浑,毫不遮掩,照此推算,此人修为应相当于半步神窍之境。而后半步的篆刻之人,神韵内敛,返璞归真,看上去朴实无华,但若细观,道意大放,始终压过前者一头,我估计后者的境界,应当到了神窍境,至于过了几重天,我就不知道了。当然,这个境界只是等同,上古时代对境界的判定,是如何称法,这就不得而知了。”
女子想了想,说道:“那这个人以你来看,会不会是前者的后人?”
秦恒摇头道:“这我哪里会知道。”
女子蓦然而笑,半开玩笑道:“我听你之前言语,又是推断,又是估计的,这你也可以推断一下,估计一下。”
秦恒只是一笑,然后道:“姑娘为何还不进去,进去了晚了,说不定那宝物就被其他人得到手了。”
女子轻笑,“那你又为何不进去?难道不想要那异宝?”
秦恒的身子愈发佝偻,相当难受,于是他干脆靠在石碑之上,面对女子的反问,答道:“想啊,但是你看我这个样子,就算能找到宝物,能拿得出去吗?”
女子收敛笑容,“既如此,那你跑到这里面不是遭罪来了。”
秦恒笑道:“可不是嘛。”
女子接着道:“我就不一样了,呆在这里,以逸待劳。”
秦恒目光微凝,旋即恢复如初,转头看向眼睛时不时看向水幕之中的辛老二,笑着说道:“辛师傅,我们进去看看热闹。”
辛老二立马来了精神,咧嘴笑道:“诶,好嘞。”
就在秦恒截断与那女子言语,正准备进入水幕的时候,却在这时,沿着水幕边从左走到右的周柬酆与金戊来到了近前。
此二人先前,一直在小声地说着什么,秦恒有见到这二人在内壁浮雕前比比划划,只是没有上心,道不同不相为谋。
周柬酆憨厚的脸上,露出一抹真挚的笑容,看着年轻人,说道:“兄台,联盟一次如何?”
秦恒看着二人,等待下文。
周柬酆见年轻人没有一口回绝,脸上笑意更真诚了几分,“这处大能洞府中到底有无异宝,你我都不知道,也就是说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秦恒身边面色有些焦急的辛老二,小声嘀咕道:“这不废话吗?”
周柬酆与金戊的眼中齐齐闪过厉芒,一闪而逝。
秦恒诧异,不明白以金戊的跋扈性子,为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