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山口到外界传言的异宝出世地,大约有十里之遥。这对于化境强者来说,移形换影、御空飞行,不过是弹指一刹那,半杯茶的功夫。而对于二品境来说,就要慢上许多,他们的御空飞行,并不能长久坚持。而对于三品境,那就成了夏蝉不可语冰,他们根本就不能御空飞行,只能踱地狂奔。
所以眼下,一流势力为夺宝而派出的化境存在,差不多已经全都站在了那处山涧的周边方位,细看之下有七人,五人是五大一流宗门所派,两人是野修,七人互相间虎视眈眈,却无人率先闯入山涧流水源头的那处幽黑洞口,一时间,几人反倒成了互相牵制之势。
“几位,若再如此僵持下去,难保不会有神窍存在赶至,那样,你我几人真就真只能干瞪眼,入宝山空手而归,还要忧心那神窍存在心情好不好,不好,我们几人就有命来也无命出了。”
占据有利位置,踩在山涧大石之上,灰衣飘飘,一派仙风道骨的白眉老者,手执长剑,仿若舌绽莲花。
有屹立大树树冠顶,傲然而立的魁梧中年人,手捏一柄造型独特的圆环齿轮;有宛若弥勒佛的胖老者作打坐姿势悬浮虚空;有白衣绢绣的女子,整个人好似被一片迷雾笼罩,看不真切;有丑陋汉子,身形仿佛镶嵌在山崖壁中;有手持大刀的山野村妇,风情万种;有服饰奇特,身披斗篷,蒙头盖面,唯留一双眼睛在外,看不出男女,但浑身上下阴煞之气缭绕的黑衣人,隐在山阴暗处。
当那灰衣老者说完那句谁都心知肚明的言语后,另外六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屹立树冠顶的魁梧中年人,开口道:“那以乔老之见,我等应当如何?”
乔翮捋了捋长须,笑容和煦道:“老夫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老夫只是觉得,以我等七人在此,想要意见统一,恐非易事,即便这上古洞府之中,真有什么稀世珍宝,我等也只能望而兴叹。”
那白衣绢绣,被一片迷雾笼罩其中的女子,身形一动,足尖轻点,翩翩落在山涧的溪岸上,她嗤笑道:“乔老真是将道貌岸然四个字展现得淋漓尽致,明明是算计着与人合力,先赶两位同道出山,然后再商量异宝归属,却非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乔翮,如此做人,累不累。”
仙风道骨的老者捋须而笑,被女子点破心思,仍然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
那黑衣人“桀桀”怪笑两声,声音难听至极,仍是让人分不出男女,随之尖声尖气说道:“顾某以为乔老与洛仙子所想所谋,皆都在理,这个宝物,抢得人越少,那剩下的人机会不就越大?只是,我们该请谁离开斛阴山呢?顾某也提一下自己的意见,我们只能请两个人离开,因为若是请三个人离开的话,那么被不情不愿请出去的三人,又岂能甘心,万一三人鼓捣在一起,杀个回马枪,那对于留在此处争夺宝物的其他人,想必也不能安生。”
屹立树冠顶的魁梧中年人,忽然一个闪身,落至黑衣人身侧,并笑着说道:“顾兄所言极是。”
“说了半天,要请谁离开斛阴山,还是没有一个定论,放了半天狗屁。”声线极为年轻,白衣绢绣的女子,脚下轻轻一踢,一颗石子被其瞬间踢入溪水中,那一眼便能望到底的溪水,仿佛受到什么重物撞击,刹那溅射半人高。
而那溪水溅射处,与那仙风道骨的灰衣老者,不过相差两三步距离,溅起的水花不无意外地也溅在了老者身上,然而却并非如此,当那水花快要溅在老者身上之时,老者身侧陡然升起一面等人高的水幕,将零零散散的水花挡在了外面。
老者仿佛对女子此举毫不在意,笑容依旧和煦,他向六人抱拳作揖,面容有些不忍地说道:“列位中若是有哪位愿意主动退出宝物的争夺,老夫愿意日后送上五柄藏器作为补偿。”
乔翮在说此话之时,一双眼睛已经落在了那两名孤立无援的野修身上,那眼神明摆着是要他二人识趣一些,免得动手难堪。
一听老者开口说要给主动离开者补偿五柄藏器,所有人尽皆露出不屑的表情,在场之人,人世间武道可算绝顶存在的人物,谁人手中不能轻轻松松拿出个一二十件藏器,乔翮许诺拿出五柄藏器,这不像是补偿,反而倒像施舍。
灰衣老者眼中的两位野修,正是身形仿佛镶嵌在山崖壁中的丑陋汉子,以及手持大刀的那位作山野村妇打扮,却给人风情万种感觉的妇人。
谁人心中还没有一把尺,面对那道貌岸然的老家伙投来的威逼目光,绑着头巾,手持大刀的妇人,“咯咯咯”娇笑几声,然后讥讽道:“乔老,你可是家大业大,背后春水门,三大化境坐镇,民妇好怕啊。”
转而,女子忽的笑声尖锐起来,泼妇骂街道:“可就凭你这老家伙一句话,就要我与山魁乖乖离去,是不是也想得太儿戏了?你们大可以动手,我们两位皆是孤家寡人,打不过离开便是,可是日后若是遇到诸位落单,或者是门内弟子出门游历,搞不好,就会遇到那些人心险恶,客死异象,我还是奉劝各位,再斟酌斟酌。”
仙风道骨的灰衣老者脸色有些难看,一阵青白交替,也不知是为了妇人口中的那个称呼,还是觉得她的威胁戳中软肋。
“刘妇,你敢威胁我顾仑,找死也不是这个找法。”黑衣人抬头,目露阴狠厉芒,尖声尖气道。
刘妇一手掐腰,哈哈大笑,“怎么,你阴傀门莫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