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山主峰顶,静的可怕,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年轻人一剑天来,直接将岩山斩作两半,一山变两峰,岩山派屹立百余年的祖师,也被从中斩成两半,一条天堑深渊横跨,两边江湖人士遥遥相望,皆是满是骇容,场面说不出的震撼。
饶晋万念俱灰,岩山派完了。
岩山派长老,那名老妪赵慧,此刻肝胆俱裂,岩山派十数名客卿与长老,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仅剩的唯赵慧与祁涛林,及另一名客卿。
先前老夫人茧月的出现,使之幸免于难,赵慧便觉着而今有传闻中的神窍高手要保岩山派,岩山派今日不仅会安然无恙,而且还会诛杀这两方为兄弟、为徒弟报仇的闹事之徒,以正岩山派威名。
想到这些,赵慧念头又起,起了最后留那长得十分俊郎的年轻人一命,将之收为收为禁脔的心思。
却不料,接下来的转变,让她望之魂飞魄散,自己欲要收为禁脔的年轻人,居然一剑杀神窍分身,二剑斩开岩山,何等天人。
老妪赵慧转头看了眼一旁少年身的祁涛林,似叹似悲道:“想当年,你我如他这般年纪,不过是个四品锻心境的小杂鱼。”
祁涛林眼神爱怜地看着场中受重伤的中正宫老妇韩正清,没有回答这个与自己相识多年老友的话。
人群中躲藏起来的赫连海、高晖三人,此时神情呆滞的看着场中风姿无双的年轻人,高晖呢喃道:“书篓子,你说我在死亡边缘走了多少回啦?”
赵丹罕一脸悲苦之色,回应道:“怎么算,我都比你多。”
赫连海目光灼灼看着场中的公子,拳头紧紧攥着,指节发白,浑身抑制不住的轻颤,心中激动到不能自已。
围观人群之后,见到这般震撼一幕的师兄妹三人,内心犹如翻江倒海。
出现传说中神窍境的大能,与那出尽风头的年轻人对上,任浚湟便想着,那年轻人死在这样的绝世高手手上才好,却不想,而后一个大反转,让他内心瞬间如坠冰窖,道心都差点崩溃。
马莲儿与大师兄陈少庭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后怕。
这一日,岩山派门人千余人,皆死岩山之上,血腥气笼罩岩山周边方圆数里之地,经久不散,屹立霖窑州境内百余年的二流宗门岩山派,就此覆灭。
————
江湖是个很奇怪的地方,有些传闻总能不胫而走。比如前几日有个年轻人,一剑杀神窍分身,二剑天来斩开岩山的无双壮举,便如雨后春风般吹在北域,先是传入霖窑州的江湖,而后是霖窑州周边,很快席卷北域。
一剑斩山成两峰,岩山,这个事发地,很快成为了霖窑州境内的一处奇景,为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更是吸引了无数江湖人与游侠儿来此敬仰膜拜与觅破境契机。
紧邻霖窑州的会扬州境内,烟波郡的浩淼城中,几名外乡客租住在本地一户做酒水生意的祖孙家里。
这在繁华的浩淼城,不算什么稀罕事,有不少外地而来的生意人,或者江湖人,到浩淼城找营生,亦或寻机缘,本地百姓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
这几个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生意人铜臭气,就连江湖气也浅淡的外乡客,租住在老酒鬼辛老二的家里,虽然谈不上新奇,但也在最初两日,让附近邻居心生好奇,想要这几名外乡客到浩淼县来做什么。
这几人正是离开霖窑州,继续北行去往荒奴聚集地的秦恒一行人。
几人租住了辛老二的四间房子,这让这个老酒鬼辛老二乐开了花。在这个家里,辛老二与孙女靠酿酒卖酒维持生计,家中财政大权被孙女掌控着,这对于他这个嗜酒如命的老酒鬼来说,那叫一个百般煎熬,虽然自家酿酒卖酒,可孙女每日对他的喝酒斤两管得极严,每日不准超过一两的量。既无银子偷偷买酒,家中酒又被孙女严防死守,辛老二那叫一难受。
而今,有几个送上门来的冤大头,给自己送银子,让之有钱买酒解馋,辛老二是狮子大开口,几人要租住半旬时光,他张嘴一间房就要十两银子,然后对孙女说这几个人没钱,每间房就要了一两银子作房钱,孙女信以为真,自己中饱私囊三十六两银子。为此,辛老二偷偷高兴了好几天,然后就是找各种借口到城中的大酒楼品鉴各种酒水,直到三日以后,有消息传回辛家酒铺,东窗事发,孙女对着他装模作样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天抹泪,说自己撑起一家酒铺多么多么不容易,起早贪黑,还要照顾他这个老顽童,多么多么难,爷爷怎么就不知道她的用心良苦,诸如此类说了一大堆,最后,辛老二将剩余的二十七两银子交出去,孙女开开心心的离开了,老酒鬼无语凝噎。
辛家后院连接着酒铺,前面是酒铺,后面是住房,有七八间的样子,这等家底,在繁华如厮的浩淼城中,只能算是一户殷实之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秦恒所住是西边三间房的中间那间,里面摆设简陋,一张床,一张靠窗的桌子,两张椅子,一个做工简陋的半折屏风,两张挂在墙上看不出画的什么挂画,一个书架,摆了十来本落满尘埃的书,再无其他。
秦恒坐在椅子上,身上一件青袍捂的严严实实,两手揣在袖中,脸色苍白如蜡,身体消瘦,看上去宛如大病初愈,身体正处在虚弱之时。
四日前,秦恒一行要租住在辛老二家,最初老酒鬼还不同意,因为瞅那能做主的年轻人,眼睛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