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来者不善的师徒,使得岩山主峰饶晋就任宗主一位的大典仪式正在进行的流程中断。场中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各门各派与江湖独行客的门下后辈弟子,已经开打的比试也霎时中止。
岩山主峰,千余人的声音中断,让宫阙殿宇、环林高墙,犹如人间仙境的岩山派圣地,瞬间变得寂静无声,转瞬功夫,有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絮絮叨叨的声音传来,再之后,就变得人声鼎沸。
江湖寻仇、武林同道挑战,问剑、问拳、比刀,这在江湖上都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但这些再常见不过的事,大都只限于二品脱胎境以下的武人,才会如此表现,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一旦到了化境层次,仇杀也好,武林同道挑战也罢,断不会因一时喜怒,而贸然欺上同为化境宗师级别高手的宗派领地中去,因为这其中,涉及的不仅有身为宗师的脸面,更有一派大宗的宗门底蕴。
化境存在不好杀,这个道理天下皆知。除非是境界相差极大,亦或者武学修为、真力气劲相差悬殊的同境高手,自恃武力强横,方可无视一派之底蕴。
当然这则说法也不是绝对,只是江湖盛传,备受大家认可的常理规则。在那些天赋绝顶,武艺绝伦的超凡之辈眼中,规矩、道理,常理、规则,潜移默化的一些东西,不过是用来打破,成为自己武道一途的垫脚石,又或者扬名立万的显摆而已。
这对师徒贸然闯山门,打上岩山派,口气甚大的要剑挑岩山,于道贺的江湖人眼中,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两位化境大对决。他们不愁这个对决打不打得起来,因为这样赤-裸-裸地扇了一派之主一记耳光,这个架,铁定能打起来。
怀着看热闹心思的人也好,又或者想要两人打起来,自己好从中领悟武学之道,利己破境的人也罢,这会儿的心情都变得无比亢奋。
难得一见的化境宗师出手,于江湖晚辈们来说,这可是在出了岩山派之后,能与江湖朋友们吹嘘的最佳本钱。
一来就撞的人桌齐翻的矮个小老头,站在居中一张桌子上,四根手指捏着两撇山羊胡,剑指饶晋,眼神挑衅。
被撞翻飞起,跌落在地的那些人,在落地之后发出一声声哀嚎痛苦的叫声,但尽管平白受此无妄之灾,这些人也只敢大叫哀嚎,不敢出声怒骂。
那老头身上所散发的强大气势,压的离的近的一些人,身子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自己修为与对方明显是云泥之别,若是因为受这点皮肉之苦,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因此丧命,那不是太冤。
这二十余桌,差不多两百人的各门各派中人,各自捂着疼痛的部位,哀嚎着,向两边后退。
中间空出一条宽十丈左右,从主峰通天柱,一直延伸前,长两百余丈的空地。
一条条残桌断椅,踩在桌子上,与自己不过数十丈之距的矮小老头,站起老头身后不远的高大胖妞,落在饶晋眼中,是那么的刺眼。
饶晋脸上笑容瞬间从和善变得阴沉,望着口出狂言的小老头,他缓步走下台阶,一步步往师徒二人走去,边走边道:“阁下是何人?为何乱我岩山派盛事,俗话道,打人不打脸,阁下这么做,是不是也欺人太甚啦。”
那不足五尺的小老头,一手执剑,一手很随意地掏着耳朵,转而对嘴一吹,嘿嘿笑道:“饶大宗主是不是有耳疾啊?老子刚才已经说啦,丁牟,丁牟,饶大宗主要是有耳疾,还是趁早去看看,年纪轻轻,就落一残疾,修为再高,也是白搭。”
丁牟说到这里,猛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摇头道:“呃,不对,饶大宗主看不看都一样,反正都快成死人一个,看与不看无异。”
老头根本就不给饶晋说话的机会,嘴里吧嗒吧嗒又道:“还有啊,老子是来为徒儿寻仇,找你岩山派晦气,不选你饶大宗主就任大典的日子,选什么时候合适,等你岩山派这么久,才出一个化境,老子早就等的不耐烦啦,我这徒儿一不高兴,万一不认我这个师傅,你说老子咋办?”
饶晋从这叫丁牟的小老头说出的一堆话里,大致听明白了这师徒二人来岩山派挑衅的原因。
饶晋抓住了其中要点,丁牟为给徒弟寻仇而来,他脑中一动,撇下蓄势作搏杀状的小老头,看向那个胖的跟个肉球的胖妞,俊郎不凡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老少通杀的笑容,“这位姑娘,不知岩山派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姑娘,是不是有哪个小辈冒犯了姑娘,若是这样,饶晋在这里代门下弟子给姑娘赔个不是,还望姑娘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门中小辈的冒失,饶晋事后肯定会重重责罚他们。”
一派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彬彬有礼的态度,强大的修为,如此表现,已经让场中不少女修士,心花怒放,暗送秋波。好一个中年美男子,气度不凡的一派宗主。
在饶晋想来,这女胖子能有这么一位实力强横的师傅做后台,就算是他那位师傅丰昊峰在世时,也断不会去招惹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为宝物,为秘籍,都不会。
那么,也就只有一种可能,门下弟子不小心得罪了这老头的徒弟,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女胖子的“奇葩”容貌,门下弟子出言讽刺辱骂,女胖子心生怨念,请来了背后的师傅。
若只是这么点小事,那么自己表现的如此低声下气的道歉,化干戈为玉帛,还不是水到渠成。
然而,他想错了。
白花花扭动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