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妃见到儿子面色红润,也就胡渣子冒了些出来,十分惊奇,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道:“湛儿,你这是吃了大补丸了吗,这军营里的其他人每个都憔悴得像条死狗似的,你怎么好像还胖了?”
“有吗?”齐湛摸了摸脸,想到四日前,马家的一个小厮给他送来了一罐人参片,还有小未婚妻写的字条,字条写着要他日日含两片人参,或者泡茶喝,若是累了就让人加点什么肉,熬点肉汤喝。
他抱着那罐子乐了好几个时辰,自是按照小未婚妻的嘱咐,日日含两片,就跟在吃她似的,上了瘾了,一天三顿,顿顿不落下,想着用完了,说不定就有借口去找她要了。
若不是齐王妃提醒,他还真没察觉到,自己明明每日睡不到一个时辰,却精神无比是好,一点困倦感都没有,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就是现在让他去堵城外被震塌的河坝,他觉得自己都能像蛮牛一样堵上。
他想肯定是人参的功效了,果然,她种的东西寻常的会好上千百倍。
这又是一个秘密。
他敢打赌,他要是去问,她这次真会说是从什么杂书上看来的。
秘密就秘密吧。就让她藏着吧,他懒得去计较了。
“母妃先进来吧,外头冷,怕是今年会提早下雪。”
“可不是吗,这天冷得有点像腊月了。”齐王妃进了营帐后,身后的云嬷嬷接过她脱下来的斗篷,又吩咐一起来的丫鬟,给齐湛支了个小灶,将带来的汤再热一热。
汤热好后,云嬷嬷亲自端给了齐湛,齐王妃更是盯着他,要他喝下去。
汤里一样放着人参,可就是没有小未婚妻上次给他的那般好喝,怪无味的,勉强喝完后,他将空碗给了云嬷嬷。
云嬷嬷又给他盛了一碗递过去。
齐湛道:“母妃,喝不下了,而且您那汤也不好喝。”
“什么不好喝,这可是云嬷嬷亲自炖的,你往日不是都说府里就她炖的汤好喝吗?”
云嬷嬷听了他的话,也是一愣,显得很受伤,她是王府的老人,与和公公一样都是看着齐湛长大的,也算半个长辈,齐湛自是不好令她伤心的,但若是承认她的汤好喝,那不就代表明琅的汤不好喝,比不上了吗。
思量再三,他还是觉得要顺着自己的心来。
“母妃,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已经将汤喝完了。您大老远跑这一趟,总不见得就是单单想让儿子喝口汤的吧。您有事就说吧,一会儿我还要去巡防。”
齐王妃抱怨地瞪了他一眼,“你小时候不喜欢说话,抱着你对你说了大半天,你都蹦不出一个字儿,险些害我以为你是个哑巴,这大了以后,话是会说了,可见天的不见人影,你这是嫌弃母妃吗?”
“母妃,您要再不说,儿子可要去巡防了。”他作势就起来了。
齐王妃只觉得养儿子就是白养的,一点不贴心,拉着他的衣摆,强迫他坐下。
“好,那我就直说了,你可不许瞒我。那个……咱们王府什么时候能去平国公府正式提亲啊?”
亲是提过一次的,可没成啊,本想等上官玄策回来就能上门了,偏儿子回来说什么暂时不用提亲了,也不说什么理由,她只以为这婚事是不是吹了,急得她将儿子身边的亲信都找了回来,挨个问,却是问不出什么。
紧接着就又地震了,这一地震,万事介休,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她实在等不下去了。
问完话,她就朝和公公使了个眼色。
和公公的年岁已是古稀了,因是太监,就是到了耄耋,他也长不出胡子,脸皮还特别白,可惜脸皮子皱得一笑都是褶子,但脸容十分慈祥,当然这慈祥只是对着齐湛和齐王妃,若是别的什么人,他立刻能生出阴柔的杀气来。
“湛哥儿……”这声湛哥儿,也就他有资格叫,“王妃的意思是,您和大姑娘可是出了什么问题了,是上次送的礼她不喜欢,还是你少言寡语,令她觉得不喜了?”
这件事齐湛的确忘了和齐王妃讲了,见齐王妃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他叹了口气,道:“这婚事没吹,就是晚两年再定亲。”
“什么!?晚两年什么意思?”齐王妃听见婚事没吹,心里安稳了,可一听要两年后就不乐意了。
“母妃,她年纪还小,等及笄了再定亲也不迟。”
“十三岁不小了,那户人家的闺女不是这个年纪定亲事的。你肯定是骗我的,这婚事一定是吹了,是不是你惹人家姑娘不高兴了?你快告诉我,说不定咱们还能补救。”
齐湛听闻是哭笑不得,这是明琅定下的约定,他能怎么办?他恨不得马上将她娶进门,可既然答应了,就得守信,他也不愿说这是明琅的意思,怕齐王妃对她有微词,只好将矛头往自己身上引。
“母妃,是儿子觉得她年纪真的太小了,而且大将军刚回来,总想女儿在身边多待个几年,要不是儿子的人品他信得过,指不定他会让明琅到了二十岁才嫁。母妃,你可别去埋怨大将军,小心他一恼真让明琅二十岁才嫁儿子。”
别的人齐王妃有办法闹腾,但是上官玄策这个人,她就是脾气再火爆,也不敢惹,那就是个一点就炸的刺头。
“这……两年……谁知道会不会有变数?”
“母妃,就两年,眨眼就过去了。你再等等,两年后等她及笄时,我立刻去提亲。你现在就去挑个最近的日子,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