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天下最失败的男人。
甚至于在失去记忆的时候,他又伤害了另外一个无辜的女子。
他要拿什么去还这欠下的债。
唯有死啊!
可是齐湛残忍地点醒了他,他还不能死,要死也要为女儿讨回了公道再去死。
“你们都出去,无咎,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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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都退了下去,马司琪到了门外,将耳朵贴着门偷听。
屋子里,上官玄策指了指桌边的椅子,“别站着,坐吧。一别经年,无咎真是长大了。记得最后一次见你,还是我出征之时,那时你不过十岁……”
“大将军看来是全部想起来了。”
上官玄策脸仰头叹了一声,语调苦楚无比。
“是啊,都想起来了……假死十三年,遗忘了前尘往事,置发妻与女儿不顾,自己却过得逍遥快活,另娶他人,锦衣玉食,除了病痛多了些,日子舒畅,你说是不是很讽刺,哈哈哈……”
他的笑声苦涩绵长,没有人能明白他此刻有多痛苦。
许是恢复记忆的关系,已没了作为袁仪时的温柔亲和,俊美得有些太过秀致的脸变得凌冽威严,像一棵独立山巅的苍松。
“无咎,她长得像谁?”
“像岳母大人……”
这一声岳母大人,让上官玄策十分的痛苦,死死得攥紧拳头。
他扭曲了脸道:“我还没答应!”
“你现在答应不就行了。”
“你以为我傻吗?”他是失去了记忆,又不是失去智商,那玉佩绝无可能是女儿给他的。
齐湛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句:“老狐狸……”
上管玄策冷眼瞟向他:“你要是记得的话,应该知道我的耳朵很灵……”
齐湛:“……”
“难得看到你吃瘪,倒也是新鲜。可见我那女儿是个有本事的,竟把你迷住了。”
“她很聪明,满脑子的伎俩,这点像你!”
上官玄策眯了眯眼,“是吗?那我得给她找个比你更好的才相配……”
齐湛镇定如常:“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
“那就不嫁了!”
齐湛的牙根隐隐有些痒,深吸了一口气,“岳父大人,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愁。”
“哦,这是求我呢?“
齐湛咬了口牙,恶狠狠地看向他:“你刚才不是说自己的耳朵很灵吗?这就听不出来?”
“呵呵,你一会儿恩公,一会儿恩师,一会儿岳父大人,谁知道你到底想叫我什么……”他瞟了他一眼,“你也不怕把我刺激死!”
齐湛差点被他气笑了。
“你这不是没死吗?我看你活到外孙娶亲都没问题。”
“你倒是快,连外孙都替我想好了。”
“明人不说暗话,你女儿我是娶定了。”
上官玄策听到这句话,瞬间失了神,忆起了当年自己冲去安定侯府,对着陆老侯爷也是这么说的。
年少轻狂的自己和眼前的齐湛重叠了。
他湿了眼眶,十三年沧海桑田,醒时却已生离死别。
终是他负了她!
“无咎,你若真的喜欢,一心坚持下去便好,哪怕来时道阻且长,千万人阻挡,也别让自己投降。别学我,别负了她。”
齐湛的眼神无比坚定道:“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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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镇北王府。
齐王妃收到了齐湛的飞鸽传书,看后连连喘气,直道:“天下竟还有这等离奇的事儿!?”
“王妃什么离奇的事儿?”云嬷嬷在一旁问。
“死而复生的事儿,还不离奇吗,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另一件事,呵呵,嬷嬷,别忙活了,快将本王妃新制的头面和马面裙取来。”
“王妃要进宫?”
“进什么宫,进宫哪需要本王妃如此盛装打扮,是湛儿的婚事有着落了,难得他有喜欢的人了。当然是上门提亲去。”齐王妃简直高兴坏了,像是吃了一碗十全大补汤般的舒心畅快,“快去,快去,这种事宜早不宜晚,去晚了,怕生变。哦,还有……你让人将和公公请来,让他随我一道去。湛儿是他带大的,这等事怎么能少了他。”
云嬷嬷道:“王妃,您说的是哪家的姑娘啊?”
齐王妃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得像似盛开了的牡丹花,道:“平国公府大房的姑娘,这可是湛儿自己相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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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繁星:便宜老爹,你怎么随便嫁女儿啊。
岳父:这不是真没有比他更好的了吗?那脑门上那么大个圈!
繁星:什么圈?
岳父:男主光圈!
繁星:……
齐湛:呵呵,岳父大人,睿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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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妃:儿啊,母妃虽不信那邪说,可到底之前那四个是死了的,母妃怕……咳咳,总之你可想好了?母妃是怕你日后会伤心,难得你看上个姑娘……
齐湛:母妃,放心,这是儿子的天定之人,你只管等着抱十七八个孙子吧。
齐王妃:十七八个……媳妇儿那么能生的?
齐湛:母妃这是不信儿子的身体咯?
齐王妃:……
繁星:别拦我,让我先去查查阉割的流程步骤是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