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的条件吧。”
“等你输了,我自然会告诉你。”陆小玖怎么敢当着众人的面告诉她,我的条件就是希望你改邪归正,让千面狐狸永远消失在江湖。这岂不是当着天下人的面戳穿她的真实身份,让她成为天下共敌吗?
“不行,我这个人,不喜欢这种玄乎之事,就算你要我的性命,我也会应,但若你不说,那咱们就不赌了。”薛寒初斩钉截铁地说,之前不说清楚,万一你呆会要我嫁给柳家那两个笨蛋中的一个,她岂不亏大发了?
也难怪她有这样的想法,柳家两位庄主,武功样貌品性,都是极不错的,但至今,也未成亲,实在让人琢磨不透。她是柳家的人,自己这般样貌武功天下无双的人,自然要想尽办法弄进柳家来吧?
陆小玖若知道她这样想的,一定会拿着棒槌槌她的脑袋。
再无商量之地,陆小玖略一思索,道:“你不是说你要取我的性命易如反掌吗?若你输了,便留在我身边保护我一年,一年之后,我放你自由。”
此话一出,大伙都觉得可惜。保镖?别呀,我愿意,免费的,不用你拿命去赌啊。
云少卿原以为她有什么非问她不可的问题,保护她,这不是开玩笑吗?她想要让人保护,他可以替她找啊,武林中武功高强的人很多,武功高强的女子也不少。何必非要台上这丫头呢?她一看就是桀骜不驯,难以善了的主啊。
“就这个条件?”如所有人一样,区区要求,作为当事人的薛寒初,也觉得有诈,等确定是这个条件之后,她冷笑一声,提剑向尚在台下的云少卿刺了过去。
陆小玖赶紧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云少卿略一点头,身子拔地而起,举剑朝薛寒初迎了上去。
两人再次交缠在一起,与第一次交手,双方都更加谨慎。薛寒初先发制人,一开始便占了上风。不过,云少卿渐渐找了回来,毕竟,他已经见识过她的招数,不似先前那样,被杀个措手不及了。
而场中,一些武功稍高的人,也开始品评二人的招数起来。
“你看,这一招,那女子攻得恰到好处。先前一招,云公子抢攻上三路,逼得那女子后退半步,这时一招飞流刺,正好利用她这退后的半步,紧紧相逼,牢牢把握住这些许的优势,若我是那女子,必会往后急窜,脱离他的剑势所及。再趁他变招之际,来一个三招抢攻。”
“没错,论霸道,那女子的剑法,可比云公子的强多了。”另一人随声附和。
“我不这样认为。”另有人反驳道,“我觉得云公子的剑法,论气势,论精练,都要好上许多。云家的剑法,是上百年,一代一代人磨砺出来的,每一招,都经过千垂百炼,而那女子的剑法,只攻不守,若遇到绝顶高手,必然要吃亏。”
“我倒更看好那浣纱剑,名字嘛,软绵绵的,但气势,每一招都惊天地泣鬼神,若是发挥到最高处,一招过后,必是寸草难留。”
“我觉得云公子的剑法更好。”
“浣纱剑更好。”
“云公子的剑法好。”
……
这些人都不是泛泛之辈,所说的都有道理。只不过,云公子的剑法,高度所限,就算发挥到极至,也算不得当世最一流的剑法。他确是天赋过人,就算用二流的剑法,也能凭极其优秀的反应,深厚的功力,跻身一流高手的地步。而薛寒初,用了一流的剑法,却未能发挥其十之一二,所以二人战了个平手。如果他能习得一流的剑法……
可是天下间,哪有一流的剑法呢?玄天剑法,折柳山庄的不传之密,他不能学。青天剑法,独风楼的绝学,不能学。指天剑法,早已失传。次一些的,各大派都有,但破绽都很明显……
哎,陆小玖头疼,想不到有一天,她会为了自己所创的剑法大伤脑筋。不行,此事之后,一定要将此剑法毁灭,绝不能让人流传出去。若被心术不正之人夺去,必定为害江湖。
想起当初九华宫血流成河的惨状,她发誓,绝不能再让此等惨剧再次上演。
二人已斗至第六招。云少卿反抢先机,将薛寒初逼到被迫防守的地步。
第七招飞天揽月。
第八招老气横秋。
第九招一剑飞星。
云少卿再次点中她内关穴之时,薛寒初右手的剑突然掉落,正如之前状况一模一样。
果然是十招之内取胜吗?
所有人都以为结束的时候,薛寒初在剑落地的一刹那,忽地一矮身,左手接剑,一剑朝他脚踝劈去。她冷笑一声,真当她是傻子吗?她还能两次掉进同一个坑里?
啊,一阵惊呼,这突然的变故立刻让云少卿陷入了极大的被动之中。他抽身急退,连脚步都有些不稳了,整个人左摇右晃,好不狼狈。
薛寒初哪里给他半分喘息之机?她施展开青莲步,剑气如虹,指间射出一道忽隐忽现的真气,与那道剑气一起,分左右,向云少卿合围而去。加之她步法诡异缥缈,与云少卿那站都站不稳,三步两摔的滑稽模样,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都以为云少卿胜券在握,都以为会重现先前的状况,哪里会想到这场上瞬息万变,前一秒还风和日丽,这一秒便暴雨惊雷。人生的大起大落,便是如此吧。
两道真气,最终汇聚在云少卿头顶之处,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往他整个身子直扑下来,其力道,足以将一切研碎。所有人都凝神静气,紧盯着场上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