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简这一天头发都扎着丸子头,经过两相拉扯,额间及鬓角的碎发皆散下来,配上迷茫带着醉意的眼眸,别样吸引人。
她呆愣地望着眼前的人,忽而弯了弯眼睛,笑盈盈道:“你长胡子了诶。”
说着,上手戳着他的下巴。
那句嘟囔出声的‘我想的’,以及逐渐升腾的暧昧气氛,瞬间垮掉,令清醒的人哭笑不得。
陆梵没理会她的小动作,半搂半抱着把人带去吉普车停靠的地方,打开车门瞧她迷糊的样儿,低笑道:“上车吧,小酒鬼。”
他知道她酒量不行,偏偏还喜欢碰。想到这一年里,她可能喝醉过,心里头就不是滋味,低头惩罚性咬了一口。
“…疼!”
迟简捂着脸蛋,瞬间清醒了不少,将人推开自己上了车,“你属狗的吗?”
也就敢趁自己微醺搞偷袭。
陆梵倚着车,压低嗓音笑:“属你的。”
迟简偏头看他,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倒是泛起丝丝甜意。
之后,没再搭理他,径自上车闭眼休息。
陆梵瞧她对自己没之前那么反感,也知道见好就收替她关上车门,绕至驾驶座,将车发动。
到了租的单身公寓,陆梵下车送她上楼。
刚想找理由进去坐会儿,就见她倚在门口,“家里小,就不请你进去了,回吧。”
“……”
陆梵望着合上的门,垂眸一笑。
虽说一年未见,但这脾气倒真是半点没变。看来,还是得花时间哄。
往后的很多天他都按时出现在迟简开的两家店中,并且赶在她在的时候,乃至酒吧店员都知道,有个长得好看出手阔绰的帅哥再追老板,并且两人关系匪浅。
这晚,陆梵来到‘一家酒吧’,侍者笑着迎上去,“陆先生,咱们老板今晚没来,您是留下还是?”
“开间包厢,等会朋友要来。”
陆梵已经摸清楚迟简的习惯,当然知道今夜她不会来。至于把地方定在这里,纯粹是因为方便。
“好嘞。”
侍者满脸笑意,将人领去平时只有接待贵客的包厢。这么些天过去,他们在酒吧工作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各个跟明镜儿似的,即便迟简没打过招呼,也会格外上心。
杨潜是在酒上齐之后到的,把外套一脱,就吹了一瓶,喝完毫不见外在陆梵身边坐下,“陆哥,我听兄弟说你进警局了?”
陆梵看他表情贱兮兮,眯眼道:“胆肥了,敢笑话老子了是吧?”
“哪能啊,我就是好奇。”杨潜默默地挪了个位置,掏出手机在群里询问他们什么时候到,一个人跟老大相处有点怕怕的。
消息发出去没一会儿功夫,群里有了回复。
乔锡业:我就不去了,明天还有台手术。
陆柯然:明天有课,也不去了,杨哥,你自个儿保重。
箫烨:啧啧啧,当代鸽王说的就是你们。
乔锡业:那你去。
箫烨:我已经到了。
陆柯然:箫哥v587,敢于直面表哥的蹂躏、践踏、侮辱。
……
箫烨的确进了‘一家酒吧’,但这里的布局显然跟他平时出入的会所不太一样,硬是转了一圈也没找到陆梵说的包厢。
他随手拉了附近的人,把手机横在人眼前,开始问路。
“首先你得从后厨出去。”
迟简向后退了两步,拧眉打量眼前的人。
一身经典款西服,头发用发蜡固定梳了大背头,这种发型很看颜值,巧的是他长得还有点好看,就是…脑袋不太灵光。
她摇了摇头,指着一处道:“从这出去,向左拐看到盆栽再向右,然后……”
“停,你带我过去。”箫烨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眼里闪过些意味不明。似乎是怕她拒绝,又补了句:“都说人美的人心地也会很善良,走吧。”
迟简扬起职业假笑,领着人往包厢走。能被安排在贵宾包厢的客人,她通常都不会得罪,毕竟干这行的,需要人脉。
“先生,到了。”
箫烨没急着推门,而是找她搭话,“我们还挺有缘的,加个微信吧。”
“不好意思,没带手机。”迟简礼貌回绝。
“那留个电话,号码总记得吧。”箫烨见她要走,笑着把手机递给她,“你放心,我不会半夜打电话骚扰你的。”
“再说,多认识一个人不好吗?说不定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你说呢?”
最后,迟简被缠的没办法,把手机号输了进去。
因为他的一句‘做人要诚实,随便编个号是不厚道的’,也没能作假。
要到号码的箫烨笑得更开,靠着包厢的门在大群里发消息,“刚要到一位美女的号码,兄弟们谁想要?”
“价高者得!”
陆柯然: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百里挑一。
陆柯然:不需要,谢谢!
乔锡业:老箫,收起你浪荡的心,别祸害小姑娘了。
箫烨扫完聊天记录,贱嗖嗖地把陆梵艾特出来,打字问:老陆不要?
隔了好一会儿,杨潜回:箫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陆哥不爱玩手机。
啧,无趣。
箫烨皱着眉,继续在群里打字:他不玩,你不会问他吗?
杨潜:哦。
又过了几分钟,杨潜回道:箫哥,陆哥让你滚,说再不来以后也别来了。
箫烨兴致缺缺的,绷着脸进去,听到杨潜喊‘原来你就在门外’也没搭理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