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郑重道“倘若你喜欢,日后可以经常带你来。”
“当真?”
“当真,本侯爷的话向来当真。”
浓情惬意的时刻总是过得很快,不一会树林里传来大队人马的声音,高远驾着马车一路颠簸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到了两人面前。而马车刚停下,任青如立刻从车里探出半个身子,她指着高远的鼻子,刚要开骂看到远处的薛梦松,怒气全部转为笑意。
她让丫环为她整理了衣服和头饰,薛梦松才走近马车,她一下就松开了丫环扶她下马的手,故意往薛梦松身上倒去。
“侯爷,你不知道这一路上我可受尽了这马车颠簸的苦。高大人,驾车只顾追赶侯爷,完全不顾我的安危。”一边说,她一边掀开自己的衣袖,虽然车内丫环紧紧扶住了她,可由于高远为她特意挑选的石子路,她身上被磕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薛梦松还没问话,高远先拱手作揖状说道“姨太担心侯爷和夫人在前方有危险,特令马夫加快速度。可咱侯府的马不听话,属下无奈只得亲自驾车挑了近道赶来。望侯爷见谅。”说完转向任青如又鞠了一躬“属下是粗人,望主子原谅。”
童黛看着她一脸的狼狈开心极了,在心里骂了千遍活该,她走过去替高远打圆场说道“高大人也是好心,你就原谅他吧。”
有了叶清雨的帮衬,任青如从开始的飞扬跋扈一下变成了弱势,大家都望向她,仿佛是她仗势欺人的模样。她心中有千般委屈,抱着薛梦松的手更加不愿意松开了,她作出一副弱柳扶风之姿,望向他的眼睛泪光闪闪。
薛梦松扶着她,看了一眼童黛的脸色,她蹙着眉紧盯着任青如,满目的嫌弃。看到她为自己吃醋,薛梦松心里还是有一丝窃喜,他让丫环扶住她,然后抬手拉起始终弯着腰一脸恭敬的高远说道“我想高远也不是故意的,但下次要注意。”
“是,属下明白了。”
任青如还想说话,为自己讨个说法,看到薛梦松的不耐烦,绿莹也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她也明白不该自找没趣,只能如此作罢。
好说歹说,总算把她重新送上车。
薛梦松转头就朝着高远走过来了,他一下拦住高远的肩膀说道“好啊,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这种阴招了。”
高远嘿嘿一笑,打趣道“我这还不是向侯爷学的,伤人不中要害。”
“你这小厮,我何曾教过你这样的损招。”他用扇柄打了他的脑袋三下以示惩罚,高远抱着脑袋有些不服气地回嘴“侯爷,我这可是按您的意思行事,这任青如在侯府嚣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正好这次出来给她几个下马威,她乖巧了,又长了夫人的气势,多好。”
“你倒是难得机灵一回。”
高远跟随薛梦松已有五年之久,他被薛梦松从万千小兵中挑选而出。当时高远新兵入役,因为年龄小,又矮又瘦,在军营里受了不少欺负。
有一次薛梦松深夜经过练兵场,看到他独自拿着一把□□练武,面前的稻草人被戳了好几个窟窿,所以他默默记下他的名字。
再后来,因为他一箭截下了敌人的送粮书信的信鸽,他们得知了敌人的秘密粮仓,断了他们的粮草,硬生生拖垮了他们,最后不费一兵一卒取了城。
从这次战役以后,他便把高远掉到了自己身边。
他把高远当成自己的弟弟,教他读书认字,教他兵法谋略,很多时候他和高远的相处都让薛梦松联想到小时候哥哥拉着自己的手教自己写毛笔字。
不过介于主仆的身份,高远在他面前一直十分拘谨,表现出超过他这个年龄的稳重,两个人还是第一次如此像兄弟一般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