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的这两个人,不管拎出来哪个,都是能三分天下的人物。
而最后,这两个人理所当然地反了,最后被郭维料理,落得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郭知宜点头一笑,继续道:“知宜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话都这么说了,他们还能拒绝不成?
赵俊勉强撑着笑:“贤侄请讲。”
“既然主将已死,剩下的士卒都是无辜的,不如招降了吧?毕竟困兽之斗,能免则免。”
赵俊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瞬间冷却,“不行,额,不是不行……”
赵俊话说到一半,忽然改口,脸上笑意重新涌出。
旁边的赵殷诧异地看过来,赵俊在郭知宜看不到的地方给他使了个眼色。
赵殷虽然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改口,不过心里有数就行。
郭知宜心中也是惊讶不已,赵俊怎么这么好说话?
……有些不对。
但郭知宜一时想不到哪里不对。
而赵俊那边已经在高声吼道:“传令下去,投降者不杀!献上投名状的人,无罪!”
北汉军队闻言,一部分人有些动摇了。
赵俊见状,勾唇一笑,大喊道:“我旁边可是郭氏嫡子,这个承诺绝对有效!”
郭知宜目光一凝,冷笑着看向赵俊道:“赵伯伯怎么不报您宣徽使的名号?”
“唉,毕竟我的身份并没有贤侄你的身份好用。”
操!
但现在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郭知宜压下心头怒火,讽笑道:“呵呵,我并非男儿,可当不得这郭氏嫡子的称号。”
赵俊哈哈一笑,“他们信了就成。”
郭知宜扭头一看,果然,北汉军队的士卒已经心动了。
能活着,谁不愿意活着呢?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为了这一线希望,兄弟可以反目,同袍可以断义。一场血腥而又残忍的内部厮杀在北汉军队内部蔓延开来。
这时候,昔日的军官就成了香饽饽,或者说,那些高级军官的脑袋成了香饽饽。赵俊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拿着这些军官的脑袋投降,不但能免罪,说不定还能加官进爵。
几乎所有人都疯了!
处在包围圈里的北汉将士越来越少,只有极少数的人成功拿着同袍的脑袋来投降。
最后,竟然只有这些对着同生共死的战友都能出手的混账活了下来。
郭知宜被眼前这诛心一幕气得浑身发颤。
似是看出郭知宜所想,赵俊笑道:“贤侄也觉得这种混账不该活下来吧?”
赵俊是歌童出身,纵然在军中磨练多年,身上还是有一股脂粉气,笑起来更是油腻无比。
郭知宜看了厌烦不已,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赵伯伯此言何意?”
赵俊一笑,“放箭!”
“什么?你!”郭知宜瞪大了眼睛,看着箭矢如雨点般向战俘射去,本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降兵不甘地咒骂着倒在了血泊中。
“你什么意思?”郭知宜颤声吼道,“明明刚才说好的……”
赵俊一脸理所应当:“这些人死有余辜,大小姐何必对他们心慈手软,哦,对了,差点忘了,大小姐也是一个女子,会有妇人之仁也在情理之中……”
他话音未落,郭知宜突然出手,抄起一把长剑向他刺去。
“叮!”
郭知宜出手迅捷,赵俊一时毫无防备,竟然险些被刺中心口。好在李荣见事不对,及时出手挡了一下,郭知宜的剑只在赵俊的手臂上划了一道。
赵俊回过神来,羞恼不已,当着这么多人被一个女人落了面子,他日后怎么在军中立足?
“赵将军适合而止。”赵俊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李荣和赵殷两人拦下了。
“大小姐!”李荣拦下赵俊后,转身面色严肃地看着郭知宜,眼含劝说之意。
郭知宜面色阴鸷,眼含霜意,高高在上地睨了赵俊一眼。
手腕用力一甩,将长剑钉进了望楼的木桩中。
随后转身而走,李荣不放心地跟在了后面。
“你何必跟一个女人过不去?”赵殷蹙眉道。
“呵,谁让这个女人和郭荣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讨厌。
赵俊眼中闪过一抹不甘,和妒忌。
这时,一阵惊呼声传来。
被钉入长剑的望楼竟然塌了!
众人:“!!”
众人:“……”
而此时的郭知宜对此一无所知。
这场在刘子陂发生的大战终于以郭维的胜利落下帷幕。
但她却憋了一肚子火。
md,被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