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夜色看着手机上的这条信息沉思不已,这是来自李博士的信息,他看了无数遍。
功勋申请完了,也就代表着南云的葬礼马上就要开始,一个血淋淋的事实会摆在南巧的面前。
“南云,假如我的那颗子弹能命中要害的话,说不定就能在那一瞬间射杀那个头目,救下你了,但是世界上真的没有后悔药这个东西。”
这天晚上他没有回自己租住的房子内,而是直接住在凰月的家里,当然是睡临时铺就的客房。
夜色背靠在一张椅子上,望着漫天繁星点点,眼里有些失神。
咚~咚~
有人敲门,随后没等他出声门就被推开了,不过来人不是凰月,而是莫雨染。
她穿着一身白色丝质的睡衣,纤细的腰肢上系着一根蓝色的绸带,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雪白的一片和一道深深的事沟壑。
倒不是她故意的,而是这种睡衣的设计就是如此。
不过夜色没有欣赏这份美好的念头,只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继续看星星。
“明天的话,王迁,凌一云,纪元他们都会来,我父亲因为收尾工作脱不开身,地点是在这里的陵园内,因为不太好公开的原因,所以到场的人不会很多。”
莫雨染把自己的秀发往后摆弄了一下,随后用一根皮筋简单的也扎了一根单马尾,她刚洗完澡。
“月儿呢?她睡了么?”
“嗯,早就睡下了,这个事情她还不知道,所以睡得还算安稳。”
“所以明天一早,南巧的家人就会知道这个痛苦的事实对么。”
“对,这是早晚的,避不开的。”
夜色沉默良久,才语气干哑的说道:“我应该……怎么面对南巧,你也知道她这么活泼可爱的女生。”
“全都告诉她吧,南云的遗物会和功勋一起带过来。”
莫雨染走上前用双手揉了揉夜色的太阳穴,帮他缓解一下压抑的情绪,最后在他身体有些颤抖的时候干脆抱紧了他的头。
好半晌,夜色长叹一声道:“也是,长痛不如短痛。”
…………
某地下研究室内,李博士脸色复杂的看着面前这块虚拟屏幕,最后切断了电源。
“我知道,偏偏我不敢说,这种藏着秘密的行为并不会为我带来异样的刺激感,反而会让我很压抑啊。”
“你虽然没错,但野心太大,当心玩火自焚。”
…………
一方土地,周边摆着一些花束,黑色的墓碑上写着些许的纪念碑文,就概括了一个人的一生。
墓碑前沉重而庄严的站着十几个人,没有穿制服,都是便装。
人群最前边,南巧和她的母亲脸上泪水连连,整个人都傻掉了一般。
而南巧的父亲,一个头花略微有些花白的画家,此时尽管也红了双眼,但脸上却露出一种骄傲的神采。
他的儿子虽然牺牲了自己,但却为更多人带来了幸福。
他内心很痛苦,但也很骄傲。
在陵园的一颗巨树后面,夜色正坐在地上背靠着树发呆。
“你不去看看么?毕竟是你的组员。”
凰言递给夜色一根烟,本来夜色是想拒绝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做类似职业的,在阳光下的还好,起码能得到一份体面的葬礼,那些做卧底的,缉毒的,连葬礼都不敢怎么操办,怕的被一些丧心病狂的人报复。”
夜色突然念叨了几句,随后点着了烟,深吸一口却突然呛的连连咳嗽。
“只要还要有人,罪恶就不会彻底消失,我们也只是人,不是电影里的超级英雄。”
“而且就算是韦恩,也不可能让阳光照射到哥谭的每一个角落。”
凰言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有些贪婪的在吸取,自家媳妇正值要二胎的时候,平常严格禁止他抽烟酗酒。
“你到处到底为什么离职?”
他把烟头熄灭掉之后,想了想还是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随后深深的凝视着夜色,对方就算有心理疾病,但是像王迁一样做个教官还是没问题的。
“因为我原本……只是个刚入职的热血小警察而已啊。”
夜色说完这句话,他把烟头掐灭,随后也塞进了凰言的口袋里,然后起身走向南云的墓前。
“你丫的烟头没给我掐干净,给老子衣服烧了一个洞!”
凰言一脸肉疼的看着自己的西装口袋,这衣服他平常都舍不得穿的。
“小事小事,过两天我给你买一身,两百块送腰带领结还包邮。”
夜色整了整衣服,随后无视了一组其他人惊讶的目光,径直走到了墓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怎么回事?老大不是说不来的么?”林千瞪大了眼睛,看向夜色的目光很是惊讶。
“他这么重感情的人,要是不来才怪呢。”
纪元等人倒是有些欣慰,夜色能来就代表他终于可以直面这个早已发生的事实。
“对不起!”
夜色对着南巧还有她的父母,深深的鞠躬,没有过多的言语。
“夜色?你怎么在这里啊?”
南巧用手抹了抹一脸的泪花,她不知道夜色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是她哥哥的葬礼,他怎么会来?
“夜色是你哥哥的组长,是那场意外中……和他一起出任务的人。”一位身穿军装的老人介绍道。
他是莫清的助手,也是这次负责授予南云功勋的人。
“你……!”
南巧一家人都瞪大了眼睛,这个